荀若水回头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然后走过去拉着少女落座。
“怎么不回去休息,还执意过来?”荀若水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
“听秦升说情况不太好,便过来看看母亲。”少女仰头回道。
荀若水笑了了笑,抚了抚少女的手背,说道:“我没什么事,治病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你不用担心,天色晚了,我让人送你先回去吧。”
少女低了低头,却没有出声答应。
荀若水有些奇怪,不知女儿还有什么事情,正要开口问,就见少女又抬起了头。
“母亲,我刚才听到月嬷嬷说再请一位太医,女儿觉得不太现实,李太医的医术已称得上高明,再请恐只有太医院的院正才能真正高过他,可要请院正,是要去皇宫请旨的,女儿想听月嬷嬷知道的另外一个消息。”
荀若水一愣,旋即明白女儿怕是猜到了什么,便看向月嬷嬷,示意她继续说。
月嬷嬷苦笑了一下,她虽内心不愿当着二小姐的面说,但也不敢违背夫人的意思。
“老奴听说星辰阁的木念姑娘下山了,今夜住在卫国公府。”
荀若水闻言眼睛亮了亮,不由说道:“木念出身百草堂,现在又在星辰阁修行,地位尊崇,医道高明,确实是个好人选。”
“确实很好,只是如此好的人选自然不容易请到,女儿愿意前去,一定保证把木念请回来。”少女眼睛眨了眨说道。
荀若水听到这认真的声音,脸色变了变,无奈地看着少女说道:“原来长汐是在这等着我这个母亲,不过,我不同意你去,就让月嬷嬷带着夏紫和秋石去走一趟吧。”
月嬷嬷不等少女再说什么,随即领命告退,出门就看到了春竹和秋石,她让春竹进去伺候,然后让秋石去喊夏紫,三人一同出了院子。
花厅里,少女长汐有些生气,低着头问道:“母亲为何不让我去?”
荀若水没有回答,她站起了身,往榻边走去,接过了医女手中的帕子,在林嬷嬷捧着的水盆里洗了洗,然后轻轻地为榻上的谢笙擦脸,顺势探了探谢笙的鼻息,见谢笙气息虽弱但还算稳,心里倒安稳了些。
谢长汐看着母亲轻柔有序的动作,心里不安,面皮发涨,她知道自己刚才有些急躁了,也明白自己在这里确实帮不上忙,还让母亲分心。
这样不好,谢长汐心里告诫自己,然后脑袋回复了清明,起身说道:“母亲,女儿去看三位妹妹诊脉,这里劳烦母亲,女儿告退。”
荀若水见女儿懂了自己的意思,便没有多说什么,只一只手向后摆了摆,示意自己知道了。
谢长汐慢慢退了出去。
荀若水又接过勺子,喂了谢笙几口水,才停下来。
进来后一直站着的春竹见夫人站在榻边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迅速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荀若水的身后。
荀若水坐了下来,把碗和勺子还给了医女。
医女和林嬷嬷接着交替在旁边湿帕子、换水、喂水、喂药。
荀若水一直静静地坐着,注意着谢笙的情况,过了一个时辰,月嬷嬷终于回来了,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背着黑色木剑的白衣少女。
这不是荀若水第一次见木念,早在五年前,皇城北面,神山之上的星辰阁拿出两块星石,分别送给她的女儿谢长汐和百草堂的木念的时候,她就悄悄去百草堂看过木念,只是木念不知道,当时的木念还是一个浑身沾满药草的小姑娘,如今也出落得气度不凡起来。
荀若水有些感慨,如果长汐也接受星辰阁的邀请,会不会也变成和木念一样,她有些好奇,不过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她微笑见礼,白衣少女木念平静回礼。
“劳烦木念姑娘。”荀若水首先开口。
木念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径自走到了榻旁。
春竹赶紧放了一个凳子,木念坐下,开始把脉,谁知她手刚一触摸到谢笙的手腕,她怀里的自从五年前就一直随身携带的星石就有了动静,居然变得温热起来。
木念双眉一挑,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触摸谢笙的脉搏,然而怀里的星石越来越热,木念内心震动,松开了谢笙的手腕
荀若水见状眼皮一跳,不解其意。
“谢夫人,我需要一个更加安静的环境。”木念回头尽可能平静说道。
荀若水愣了一下,便轻轻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出去,同时对着木念点了点头,自己也向外走去。
林嬷嬷走时忍不住回看了两眼,然而木念一直等到看着她们都走出花厅,关上房门,才收回目光,取出怀里的星石。
那是一块黑色的闪着点点银光的石头,看上去和她背上的那把木剑材质很像。
木念看着手中这块比平时更加明亮的星石,有些奇怪,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初和她一起入选星辰阁传人的是那位谢家二小姐,另一块星石应该还在谢府里头,可榻上躺着的这位她记得那个老嬷嬷说过是谢家六小姐谢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