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想不起来当初自己为什么会挑海珠当婢女了,可能是看她长相温婉清秀,像个知书达理的样子,也可能是因为她与海贝相似的名字。
对于海珠,谢如琢不讨厌但是也并没怎么亲热,人和人之间相处需要缘分,但是更需要时间的沉淀,不是陪了很多年的人,那份信任总是不会轻易的交出去。
听了海珠这一番话,谢如琢的胃里翻江倒海,许久没犯的恶心,此时一股脑涌了上来。
“是什么让你觉得,睡别人的丈夫是在为别人分忧?”
“是我对你太过宽容,让你滋生了这种心思,还是你瞧着侯爷对我如珠如宝,你迫不及待的想将我取而代之?”
海珠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侯爷高大挺拔又清俊帅气,每个夜里听着里头的动静,还有侯爷压抑的喘息,都会让她面红耳赤。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心里有了这种想法,看着两人琴瑟和鸣,海珠既羡慕又自卑,直到这一次夫人怀孕,她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谢如琢的肚子有些微微的发涨,撑着桌子坐了下来,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冷冷道:“即便我身怀有孕,我也绝对不允许我的丈夫有除了我之外的女人。”
“你想说我善妒是吧,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看在你我同为女子的份上,我不想为难你。若是你现在收拾行李离开侯府,看在你我主仆一场的情分上,我还能送你一份体面。”
第104章 “我依赖你远胜于你依……
即便是身怀有孕, 谢如琢也不会接受自己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这是她刻在骨子里的关于忠贞的执念。
海珠与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虽然想法石破天惊, 但并没有做出爬床的事情来,好歹想和她这个正妻招呼了一声。
谢如琢冷静下来想了想, 强行给自己找了一个暂时稳住自己情绪的理由。
稍微转换一下位置很大程度上也能理解, 但是理解并不代表接受。
“你去找侯爷吧, 他若是同意纳你,我绝无二话。”
海珠心头一喜,恭恭敬敬的给谢如琢嗑了一个头, 起身临走前看谢如琢面色不好,关心道:“夫人可要请大夫?”
谢如琢没理她,坐在椅子上已经阖起了眼睛。
以前不能理解那些大家族里头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斗法斗得乌烟瘴气,现在身临其境,才明白,大家只是因为尝过被呵护着滋味,想要努力留住这一份独一无二的宠爱,人的经历和心境是会变的,总是会下意识的担忧以后。
那天晚上贺清思使了身边的小厮回来传话说营里有事, 谢如琢无数次劝自己不要把海珠的事情往心里去,可偏偏不遂人愿, 明明闭着眼睛可脑子就是它自己的主张,胡思乱想个没完。
黄奇子的脾气像个老顽童, 但医者行医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望、闻、问、切”, 谢如琢心怀不开,他不用把脉就瞧得出来。
但是黄奇子有分寸,只说些以前走山访水的见闻, 倒把谢如琢的注意力分散了许多。
晚些时候,黄奇子从忠叔那里顺了一套围棋,特意在前院找了个桌子,自己跟自己对弈,天擦黑,听到大门那里传来马蹄声的时候,他才收了手。
很快,贺清思高大的身影迈进了门,黄奇子站起身来快走几步,刚要开口,忽然从斜下里跑出一个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刚刚入门的贺清思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黄奇子收住了步子,小眼一眯,天色虽暗,可依稀能看清跪着的人是个窈窕的女子。他捋了捋胡子,慢慢收住了脚步,不动声色的又坐了回去。
这个女子正是海珠。
昨日芝兰院谢如琢的一袭话点醒了她,女人本来就是伺候男人、讨男人欢心的,既如此,她只需讨得侯爷喜欢即可,如果侯爷喜欢她,那夫人自然无论如何也得接纳自己的。
因此,她早早的在门口候着,只盼着侯爷回府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贺清思确实第一眼就看她了,任谁的去路忽然被人挡住,也会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的,况且她还是谢如琢身边的丫鬟。
“可是夫人出事了?”他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把手中的马鞭朝身后一扔,越过海珠疾步朝后院走去。
“夫人好好的!”海珠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抱住了贺清思的腿,抬头如仰望天神一般:“是夫人让奴婢在这儿等侯爷的。”
贺清思极为讨厌除了谢如琢之外的女人的碰触,身体率先做出反应,腿上运力,一脚将人踢出去老远,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忠叔呢?这般没规矩的奴才也敢派到夫人身边去伺候!”
习武之人的力气非同一般,海珠只觉得胸口一阵钻心的痛,人已经在几步开外了。贺清思身后看着有些凶狠的贺家军不由分说的将海珠提了起来。
海珠尖声叫道:“你们放开我,我是奉了夫人之命在这里等侯爷的,你们不能抓我!”
听她这样说,随从望了一眼贺清思,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