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贝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如今的她是谢如琢真正意义上的左膀右臂。
有匪君子在充州城里开业的那一天,谢如琢去充了充场面,后面他便不经常去了。
一是因为最近总是感觉很疲惫,二是因为这里是贺清思的地盘儿,若真有什么事儿,不等海贝回来禀报,也能第一时间传到她的耳朵里。
最重要的是,海贝若是想真的得到锻炼,她必须得放开手脚让她去做。
海贝果然不负众望,有匪君子开业的第1个月,账上的流水已经十分可观。
银子对于现在的谢如琢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但是她依然很欣慰,并且大张旗鼓的在府里办了一场庆功宴。
眼下已经11月底了,寒冬腊月,正是吃锅子的时候。
厨房头天就得到了消息,第2天一大早就去集市上采买了最新鲜的牛羊rou。
牛羊rou去,寒冬日里吃是再好不过的。
饭桌上的菜色可谓是琳琅满目,本来为着他们不拘束,谢如琢跟贺清思的锅子是单独放在屋内的,可是锅子里面的汤刚刚冒起了热气儿,谢如琢便坐不住,跑到外面跟海贝挤在一起去了。
两个人吃有什么气氛呢?还是大多数人坐在一起吃才热闹。
众人等了一会儿,贺清思没有跟出来,这才举起了筷子,敞开肚皮吃了起来。
贺清思撩起帘子望过去,谢如琢混在人群里笑得好不开心,他也跟着笑了,转身进了后头的书房看文书去了。
一本文书还没看完,忽然间听到外面杯盏掉落的声音,紧接着是海贝略带惊慌的声音响起:“姑娘,你怎么了?”
一紧张连旧时的称呼都跑了出来。
贺清思心头微微一凛,飞快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三步并做两步跨出了门。
谢如琢捂着胸口干呕了几下,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神情还有一些呆滞。
“这羊rou是不是有点不新鲜?”
在座的人都觉得今天的牛羊rou质量都很好,可是见着夫人这个样子,也就只有海贝敢说实话:“姑娘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今天的rou很新鲜,晚上我还去后厨看了的,都是洗的很干净现切的。”
谢如琢“哦”了一声,示意大家赶紧坐下来继续吃。
丫鬟上前来将地上不小心碰到的碎瓷片清理了出去。
谢如琢觉得今天晚上的羊rou格外的腥,但是看着大家吃得很畅快的样子,她又不信邪的夹了一块儿,蘸着重重的酱料,喂到了嘴里。
结果还是不行,即便她调的蘸料很香,也还是无法掩盖住羊rou浓浓的腥膻味。
那股作呕的味道冲上来的时候,谢如琢站起身转头往屋内跑,贺清思刚好走到门口,但见她风一般的从身前掠过,抱着一个痰盂大吐特吐。
“去叫大夫!”
今天晚上她才刚刚吃了两片羊rou,胃里面空空荡荡的,吐的全是酸水。
贺清思看她难受的脸都皱成了一团,恨不得替她受过,海贝倒了一杯热水端了上来,谢如琢喝下去之后方觉得好了一点儿。
平日里张牙舞爪的人,现在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蔫的窝在他怀里,真是要多心疼就有多心疼。
贺清思不断的催促着下人去请大夫,可是这大晚上,就算是百里加急大夫也没有那么快来。
一旁的忠叔倒是看出了点门道,附在贺清思耳边悄声道:“公子,我看夫人这样子倒像是有了身孕。”
贺清思有些不可思议,微微拔高了声音,语气里听不出来是喜是忧:“当真?”
忠叔摸了摸下巴,仔细回忆:“我记得以前老夫人怀您的时候,反应也像夫人这般大,怀大公子和二公子的时候倒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一屋子的人要么是未婚嫁的姑娘,要么就是娶过过老婆的单身汉,谁的意见也不好去采纳。
倒是谢如琢自己想了起来,算了算时间,自己的小日子似乎有两个月没来了。
只是她的小日子一向不准,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推迟一个月也是有的,所以他从来没有忘怀孕这个方向来联想。
谢如琢原本想把自己的猜想说给贺清思听,但是看他现在还没回过神来的样子,感觉不好再刺激他了,忍了忍打算等大夫过来看过了再说。
或许是母子连心,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放不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平坦的没有一丝赘rou,无法想象里面有一个孩子会是什么样。
其他人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贺清思把他们都打发走了,只留下忠叔和海贝两人。
大夫姗姗来迟,微微把脉,便立时起身恭喜:“夫人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脉相平稳有力,孩子十分健康,恭喜侯爷,恭喜夫人。”
谢如琢心里已经有了底儿,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觉得十分惊讶。
倒是贺清思,自从知道她肚子里面真的怀了孩子,大掌便一直放在上面没拿下来过,隔着衣裳也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