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等不到贺清思的回答,短短时间内谢如琢的心情,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分外煎熬。
贺清思这一下真的生气了,他往后退了两步,视线透过门窗直直的钉在了谢如琢身上:“那我这便让人把海珠带回来,反正我贺清思在你谢如琢眼里也不过尔尔。”
门忽然从里面打开,谢如琢的跨过门槛,一把扑在了他的怀里,眼泪又无声流了下来:“我不准你去,我只想你一直守着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不想你把注意力分给别人!”
情绪崩溃只在一瞬,两天的压抑和委屈在遇到贺清思这一刻统统化成了泪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伤心狠了。
贺清思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她,等她发泄完了,打来了热水给她擦脸,一下一下的极尽温柔:“你是不是个傻瓜,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才是害怕被你丢下的那一个吗?”
谢如琢睁着肿胀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摇了摇头。
擦完了脸又换了一盆热水过来,他蹲下身子将谢如琢的双脚泡在了热水里。
男人粗糙的手掌和女人细嫩的脚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依赖你远胜于你依赖我。”
“就好像方才,如果我真的有了别的女人,我猜你脑海中已经想好了离开我的日子,并且也绝不会让我再见我们的孩子。”
谢如琢的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贺清思瞧她那个神情,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怒火冲到了天灵盖儿,想把她抱在腿上狠狠的打一顿,却又舍不得下不去手。
“当年离开雾城的时候就在想,若是我回来晚了一步,你已经有了意中人我该怎么办。”
谢如琢有些傻气,专门朝贺清思的痛点上踩:“那你要怎么办?”
贺清思不假思索的说道:“自然是抢过来,把你抢到身边,放到眼皮子底下。”
“真变态。”
谢如琢一下子觉得,自己方才要给孩子找个后爹的想法也没有那么离谱了。
但是这句话她不敢说出来,她怕贺清思会掐死她。
“总比某些人一遇到事情就先想着放弃我要好的多。”
谢如琢蜷着脚趾,磕磕绊绊的辩解:“也没有吧。”
“你这个眼睛里头揉不得沙子的性子,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谢如琢不说话了。
屋里重新点了灯,贺清思将洗得干干净净的谢如琢抱到了床上,自己去东厢房迅速的洗了一个澡。
躺在床上之后谢如琢睡不着。
“你有没有觉得,自从怀孕之后我好像换了一个人,我讨厌现在的自己,一点都不磊落也一点都不潇洒。”
贺清思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黄老说了,有身孕的人就容易多愁善感,也怪我,若是我天天陪着你,你也不会总是胡思乱想。”
心里却道,还好不磊落不潇洒,如若不然,他现在岂不是要满天的找妻子孩子了。
谢如琢被拍的十分舒服,困意渐渐袭来,将将要入睡的时候听贺清思继续说道:“京城这些日子有大事发生,龙椅上的皇帝当不了两天了。”
谢如琢顿时瞌睡全无:“你想当皇帝?”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要造反吗。但是一想到贺清思的父母兄弟,她的公婆小叔全都死于那位皇帝之手,她又不想将谋反这两个字说出来。
贺清思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我胸无大志,这一生只想要美人,不想要江山。”
难怪他忙得脚不沾地,原来是在处理这些事情。但无论京城如何乱,也乱不到西南地界,谢如琢闻言,便只当个笑话听听。
心满意足的抱着枕边人甜甜的沉入了梦乡,贺清思摸着她的肚子万分感慨,怀着孕的女人情绪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觉得导致这些转变的原因皆是因为肚子里的小东西,他无比的盼着小东西赶紧长大,赶紧出来,好早日还他原先那个明媚到极致的妻子。
过了三个月之后,谢如琢的肚子像发面馒头一般,飞速鼓了起来。
她怀这一胎怀的十分辛苦,基本上吃什么吐什么,浑身没长二两rou,好不容易吃进去的东西全长在了肚子上,人一瘦,肚子看着就尤其的大。
然而黄奇子还每天一日三遍嘱咐来回多走一走,说是生产的时候好生。
到了怀孕的中后期,谢如琢行事多有不便,贺清思基本上每天都陪着她,看着她蹒跚的步伐,心惊胆战的厉害。
谢如琢早已经度过了孕前期那一阵子的多愁善感,现在脾气有些暴躁,若是一个人在眼前晃久了便开始不耐烦起来。
只有跟肚子里的孩子交流的时候才会格外的温柔,并且根本不承认之前那个又作又矫情的人是她自己。
贺清思承受了她所有的怒火与坏脾气,一句怨言也没有,转身暗暗的把这一份账都算在了即将出世的那个小家伙身上。
但是谢如琢肚子里的小家伙狡猾的很,似乎知道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