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的原话是:“用不收钱的酒楼做生意,会让我失去斗志,少了拼搏的感觉。”
这话听着就像是无理取闹。
可贺清思成亲几月,已然成了一个无下限的宠妻狂魔,即便妻子无理取闹,他也乐得捧臭脚,顺着她演下去。
因此对此不急不躁的反驳道:“谁说不收钱?”
谢如琢一愣,不可置信的指着他说道:“难道你还打算收你家娘子的铺租?”
贺清思点头,摸着她的头发道:“多少也得意思意思,亲夫妻明算帐嘛。”
不知为何,谢如琢觉得自己在婚后有点性情大变,心境不如以前那般爽利了。
就比如说现在她听到贺清思要同自己明算账的时候,蓦然觉得委屈起来。
这一委屈,就开始怀疑起他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变了,这才成亲多久呀,就从先前的无原则惯着宠着变成了现在的亲夫妻明算账了。
谢如琢眼睛一热就想哭:“你变了,你都不宠着我了。”
贺清思一惊,顿时感觉有点捉摸不准谢如琢的脾气了,最近两人总爱玩这种你推我挡的游戏,一直好好的,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掉起了眼泪。
原本的风轻云淡,这下子彻底慌了手脚,忙哄道:“我逗你玩呢,你想给银子就给,不想给银子就不给,只要你高兴,怎么来都行。”
谢如琢并没有被安慰到,哭的更伤心了:“你就是不疼我了。”
贺清思哄了又哄,还是不见好,情急之下,他招来忠叔吩咐道:“酒楼暂停休整,已经修缮的部分拆了吧,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然后再去城里重新租一间。”
忠叔的嘴巴张得快有拳头大了,他用余光看了眼旁边眼睛肿成核桃的夫人,满肚子的疑问也不敢问。
只能答应着退下了,但是忠叔毕竟是府里老人了,这么几个月相处下来,对这两位主子的相处模式大概也了解了一点。
他退下以后没急着走,在外头等了一会儿。
期间夫人身边新选上来的丫头海珠给他搬来了一个凳子,他指了指屋内,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海珠是个安静温婉的丫头,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最近天冷换季,夫人许是身体不舒服,所以脾气有些大。”
其实海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夫人的性子有些骄纵,甚至被纵得越来越不讲理,当然这种骄纵是只对着侯爷的,在其他人面前,她依然还是那个雍容华贵的侯夫人。
侯夫人的故事在充州传的沸沸扬扬,随便找人一打听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大多数是说她倾国倾城又极有手段,将西南侯迷得晕头转向,甚至为了她,不惜将自己的族亲赶出西南。
这样一个既不贤惠也不温婉的女子,却活成了所有女人向往的样子。
海珠心里很羡慕,好不容易进了侯府,想着学一学夫人也是好的,可真到了夫人身边伺候,她又胆怯了。
原因无他,夫人太美了,那极艳丽的容貌是她一辈子都拥有不了的,她就该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就该被人细细的呵护着。
以前海贝姑娘在夫人身边的时候,两人是什么都说的,名义上是主仆,可她在旁边瞧着更像是姐妹。
海珠是外头买来的,有自知之明,不敢与海贝争在夫人心中的地位。
又有什么好争的呢,等海贝去接手酒楼之后,她自然会成为夫人的心腹,为夫人和侯爷分忧。
屋内,谢如琢依旧情绪不高,但是相比较方才,要好多了他觉得贺清思办事越来越没有条理了:“分明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让中枢去把装好的酒楼全拆了?”
贺清思这下子觉得他是单纯的看自己不顺眼,耐心问他:“阿卓,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谢如琢仔细回想了一下感觉自己这些天吃得好睡得好,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他这般神色被贺清思尽收眼底,想必这又是每月必来的一阵无理取闹的发泄。
每月总有几天通情达理的阿卓会变成胡搅蛮缠的小娘子,虽然有点不好哄但是也别有一番趣味。
贺清思的情话功力和察言观色的本事,在谢如琢的身上完全地锻炼了出来。
这要放在以前那是万万不敢想的。
他蹲下身来去摸谢如琢的衣裳,他记得他们定情的那一块玉佩,自打婚后便被别在身上压裙角,但是一摸却摸了个空。
谢如琢将裙子提了提,默默的打了一个哈欠。
刚刚那一番发泄实在是耗费了她许多心力,这会儿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就困的不行。
她懒懒说道:“别找了,今天我今天我换了一件厚一点的裙子,玉佩在妆匣子里放着呢。”
贺清思将那块玉佩找了出来,放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又给她系在了腰上。
“你还记不记得这一块玉佩的意思?”
谢如琢又打了一个哈欠,一双明媚的大眼横了他一记:“你是不是在嘲笑我记性不好?”
贺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