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屏风上的人影忽然晃了晃,谢如琢做贼心虚,立时清了清嗓子,忙道:“你这人忘性真大,洗澡连件寝衣都不带。”
里头只有哗啦的水声,没听见人声,谢如琢转身快步往外走,边走边道:“我把衣裳给你挂左上角了,等会儿你记得穿。”
可惜刚到门口就被贺清思给掳了回来。
“偷了我东西就想跑?”
他身上shi漉漉的,全是水珠,谢如琢原本穿着干净洁白的里衣,这下子全被他蹭shi了,贴在身上凉凉的,套在脚上的软鞋也被远远的甩开了去。
“骗子!”谢如琢被拦腰截走,挣扎着伸脚去踹他的腿:“你演我!”
贺清思脸上也是水珠,笑得十分不怀好意:“这叫兵不厌诈,你这种小jian细搁在军营是要被军法处置的,若是你好好伺候你夫君沐浴,我就允许你将功折罪。”
谢如琢摸到他滴水的长发,翻了个白眼:“你都洗完了。”
贺清思十分不要脸的否认:“方才为了捉小贼,出了许多汗,还得再洗一次,想要娘子给我擦背。”
谢如琢:“......”
人赃并获,谢如琢只得暂时低头。
厢房里摆着浴桶,贺清思重新跨了进去,他出来的时候没穿衣裳,就那样赤、裸的身体坐了过去,即便两人已有了肌肤之亲,这样大白天的看着,依然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突。
谢如琢被刺激的脸都忘了捂,直直的盯着他脐下三寸的地方挪不开眼,巨龙在沉睡中依然无法掩盖它本身的雄壮。
想到它开拓战场的样子,谢如琢不由得腿一软,感觉有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涌了出来。
她有些难为情的想,成了女人之后,她似乎变色了。
贺清思弹了一粒水珠到她脸上,冲她勾了勾手指。
谢如琢方才醒神儿,脸色爆红的靠了过去,拿着旁边挂着的帕子一下一下的擦着他的背。
新婚三日正是情浓时,稍稍一点接触就容易擦枪走火,况且贺清思本来把人掳进来的动机就不纯粹,擦背什么的只是个借口,心里真正所想,只有鸳鸯浴而已。
“身上衣裳都shi了,我们一起再洗一次吧,换我来伺候你,你安心享受便好。”
浴桶里的水因为多了一个人,满得溢了出来,地面上shi淋淋的一片,然而桶里头的人皆无暇分身去理会。
贺清思果真说话算话,从头至尾亲身服侍谢如琢,由外到里,由里到外,水哗哗的往外冒了一次又一次,将水下的春光掩藏的极为巧妙。
第二日下人来收拾的时候,地上的水早已被风吹干,倒是在旁边的矮凳上发现了本《琴瑟诗集》,自那以后,府里常常传言夫人博学,连沐浴的时候,也是书不离手的。
至于谢如琢听到传言之后清彩纷呈的面色,那又是后话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已经进了十月,树上的叶子时有凋零,但路上却未见一片落叶,新进府的小厮手脚十分麻利,早早扫清了路面。
经过细细挑选,府里上月新买了十个丫鬟,谢如琢挑了两个进芝兰院伺候,现在正交给海贝学规矩,其他的都交给忠叔去安排。
眼下的侯府比之先前人数多了几近两倍,最起码走在府里不会连个人声儿都不听不见,一应差事儿分得更细了些,责任也更加明确。
厨房里,陈福依旧是一把手,但是谢如琢从永州“有匪君子”调来了一位师傅,专门提升陈福的厨艺,可惜陈福积年习惯难改,做什么菜系都离不开充州味道。
倒是他的侄子机敏好学也极有天赋,陈福便将他推了出去专门学艺,打着以后接他班的想法。
对此,谢如琢倒并未多言,这些人都是贺家老一辈的忠仆,无论如何,这个面子总会给的,况且这个师傅本就是借调来的,等充州城里的“有匪君子”开业,他仍旧是要回去掌勺的。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谢如琢大手一挥,给全府的人都做了两套崭新的夹袄并一双厚底的绒靴。
以往府中上下全是大老爷们,根本不在意这些,对寒冷都是能扛则扛,况且身为侯爷的贺清思也是一件单衣走天下,就更没人张罗了。
今年夹袄上身,众人才顿悟,充州的天原来这么冷。
忠叔摸着自己身上加厚的袄子,淡淡的瞥了一眼陈福身上的薄袄:“我都说了单袄就行,可夫人非要给我做一件加厚的,说什么上了年纪的人要好好保暖,你还别说,这厚袄穿起来就是比薄的暖和,夫人零点是有心了。”
陈福将自己的膝盖拍的啪啪作响,声音比忠叔还大:“谁说不是呢,要说这府里啊,多了个女主子就是不一样,你看往年哪有人在意过我这受过伤的老寒腿,还是夫人体恤我啊,刚一入冬就差身边的海珠姑娘给我送一双护膝来,据说这里头缝得是兔毛,当真是又舒服又软和啊。”
忠叔炫耀不成反碰了一个软钉子,冷哼一声,继续道:“护膝有什么稀奇的,我那里还有鹿皮的靴子呢。”
陈福哎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