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思低头啄了啄她的嘴,将人腾空抱起放在了里头,略带歉然道:“是我没控制住自己。”
他俯身从地上捞起自己的中衣穿在身上,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又折回来将人扶起把水喂到嘴边:“先喝口水,一会儿我让人送些吃的过来,吃完了你再睡个回笼觉。”
谢如啄就着他的手连喝了三杯水才歇,喝完水舒服了些,又自发的滚进了床里躺着了。
回笼觉什么的,听着确实让她蠢蠢欲动,她揪着被子,抬眼看贺清思,略有些纠结:“新人进门第一天就这么懒散,会不会影响我在大家心目的形象?”
贺清思的头发未束起,散散的披在身后,形容比平日头多了几分不羁,他在床边挑了挑眉头道:“上无公婆妯娌、下无小叔子侄,若是你自己家里还不能随心所欲,我这个夫君当得岂不是很失败?”
“阿琢,你是主子,这府里所有人都得看你的脸色行事,你得习惯。”
贺清思循循善诱的引导她。
他早就发现了,谢如琢心中自有一套与人交往的标准在,面对权贵时不卑不亢、面对下人时也和气有礼,不喜欢用丫鬟也不喜欢仗势欺人。
这些年不论身家几何,身边也就只有一个海贝在,两人看着像主仆,实际上却更像是姐妹。
在她眼中,人似乎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以致于很多时候她活得很是通透随意。
贺清思为这样的谢如琢着迷,却也担心她初来乍到被人欺负,今日这般说与她听,就是想让她知道,她在这府里不仅有拥有绝对的、说一不二的权力,还有无拘无束的自由。
贺清思的如一颗定心丸,在他走后,谢如琢抵挡不住困意,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酸疼淡了好多,她睡得有些懵,不知现在几时了,径自下床去开窗,才发现已经夕阳西下。
海贝听见屋里的动静,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燕窝粥,忙道:“夫人终于醒了,这是侯爷吩咐熬的燕窝粥,快趁热喝了吧。”
自家姑娘嫁给西南候自然就是候夫人了,海贝从昨日就已经改了口。
“贺清思呢?”
海贝将碗放在谢如琢手里,又去床前将她的绣鞋拿了过来,方才她只顾着起身,连鞋子都忘了穿。
“侯爷下午的时候出去了,面色看着不太好。”
谢如琢饿得前胸贴后背,闻言勺子一放,十分好奇:“人前他的面色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哪里看得出来好与不好?”
海贝摇头,她在谢如琢面前一向是个耿直的性子,有话直说:“那是因为侯爷向来都是迁就着您的,您当然看不出来,但是对下人来许,揣摩主子的心思已经成了惯性,有时候下人比主子自己还要清楚他们的脾性。”
谢如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可有说发生了什么事?”
“那倒没有,侯爷临走前倒是留了话,说是让您等他回来一起用饭。”
西南人人皆知西南侯大婚,能在新婚第二日便把人叫走的事情,定然不小。
谢如琢不喜欢这样无端猜测,索性把他放在了一边。
海贝趁她喝粥的间隙,将喜房内外收拾了一下,谢如琢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见海贝往床边走的时候,猛然出声道:“慢着!”
海贝诧异回头,谢如琢三两步走过去挽着她的胳膊将人拉了回来道:“我忽然想起来要有事同忠叔商量,你帮我去叫一下吧。”
海贝不疑有它,一点不耽误的去请人了。
见她走了,谢如琢做贼似的飞快跑到床边,将褥子卷了起来放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这种私密的事情若是让海贝瞧见了,实在是难为情。
整理好一应事物,梳洗打扮了一番,谢如琢又成了那个光彩照人的大美人。
忠叔听到传唤,一刻也没耽误的赶到了芝兰院。
芝兰院改成主院后,修缮成了前厅后卧的格局,原本住人的东厢房也变成了洗漱的地方,里头时时准备着热水。
这个布置是按照小屋村的谢家来改的,谢如琢一眼就瞧了出来。
当时两人住在小屋村的时候,谢如琢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修的房子,一切以方便实用为主,没想到时隔多年,贺清思竟然都记得。
此时的外厅里,谢如琢让忠叔坐下来说话,可忠叔无论如何都不肯坐,坚持要站在她的下方回话。
“主子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老忠谢夫人体恤。”
谢如琢没想到,自己嫁人之后,虽没有公婆立规矩,却有这么一个执拗的管家,想到以前宋望月身后的那阵仗没觉得什么,可轮到自己便只剩不适应了。
她这才明白贺清思今日床前那番话,看似简单,实则大有深意。
他很了解她,也早早的预料到了这种场面,所以才让她尽快习惯。
谢如琢定了定神儿,不去挣扎了,言归正转:“忠叔,请您来是想商议商议增添人手的事情,如今侯爷成了亲,日后定然会经常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