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在郭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激动地揭露恶人的暴行,“阿弥陀佛,哪个信你的鬼话,你说没有杀过人,老衲可不信。若是没有这两个施主相救,贫僧早就成你的刀下鬼啦。你说做绑人害命的勾当有半年了,一船一船的大活人都被你们做了人血馒头,用那些死人的rou制成止痛膏药啦。小孤山那船上的众人和一具具的尸体不是铁证吗?”
“我只听说摩尼教徒在黄梅收浮财呢,怎么还丧尽天良割阵亡士兵的脑袋呀?阿都,难道你和明教是一路货色?活人、死人都不放过呀。”露出半边脸的大孩子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我来问你,小孤山的一船人是用来制药的?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尸体是从宣州收来的,一部分是官军,多数是草寇曹师雄的人马。乱军已经向润州去了,留下的尸首堆积如山。至于活人是一路西来随意绑来的,天南地北干什么的都有,只是有一个共同点,全是命运不济的倒霉蛋。”
“不对!你们为什么舍近求远呢?黄梅不是刚刚打过大仗,遍野哀鸿啊。”雷子对他说的产生了疑问。
“这里是发生过战事,尸体确实够用。”看得出黑小子是满腹牢sao,“哎,小老乡,我就全说了吧,我们起初也是在这一带收药材,却被明教那群无赖赶走了,迫不得已只能舍近求远啦。小的眼下已经悔过了,不能为了回家昧着良心干错事,禽兽不如啊,一定尽全力解救船上的人。”
“这么危急大家还在等什么?赶快去小孤山救人啊。”看得出雷子很富有指挥才能,还有个雷厉风行的急脾气,他招集起围观的群众,令他们回家取家伙随其去救人。不大会儿的工夫,聚集而来的百姓比散去时要多上数倍,近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向东南方向的江边奔去。
第7章 第七章 早有打算备酒rou,及时行乐没问题。
小孤山位于宿松县城东南百余里的长江之滨,远望如女子头上的发髻。其三面临水,碧峰屹立,峭拔秀丽,形态奇异。周围一里,高近三十丈,山上绿草如茵,茂林修竹,郁郁葱葱,半山腰处建有一座古庙。
郭岩随着人们一路奔袭,来到江边天已经全黑了。雷子赫然成了这支队伍的带头人,就连起初的三个发起者也要与其商量行事。这不,他招呼着几个骨干,“停下,安静,来,大家都聚在一起商量一下,前面就是小孤山啦,看,大道上影影绰绰有人在把守,我们是大张旗鼓地冲过去,还是沿江边以芦苇做掩护偷偷摸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卖rou的魏三舞动着手里的剁骨刀跃跃欲试,“有什么可商量的,我带着几个人冲过去,劈了那几个畜牲。”
“不能强攻,应当智取,以防船上的歹人狗急跳墙,伤害被绑的百姓。”周本不亏是名门之后,有祖上的遗风,想的事情就是缜密周全。
“阿弥陀佛,小施主,我的小船就扔在前面江边,不如派几个人从山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去。”
“不可,老师父,你不了解当地的情况,小孤山临水一侧的江面之上俗称海眼,都说海chao至此不再前行,与江流交汇回旋澎湃,形成了斗大的漩涡,激流冲入江底,宛如其下有门,可以通海,小舟误入此眼,常遭颠覆,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吧。”
“猜,雷子说的没错,山的那面有个大漩涡,危险极了,我们每次经过都要加倍小心,提心吊胆的,经过前和经过后要靠岸休息缓缓神。”黑小子给予证实道。
“善哉,有如此凶险啊,幸亏我没有划到南岸去。”出家人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可大路上一定有人把守,倘若冒然过去,势必被他们发现,以至于打草惊蛇,大船离岸逃走了怎么办?”
长头发神色凝重地讲,“诸葛武侯说过,欲思其利,必虑其害,欲思其成,必虑其败。我们要提前谋划周全,做到万无一失,才能确保船上被困众人的性命。”
“诸葛村夫会什么谋划?六出祁山都没出得去。你却把他的话当成圣旨啦?”周本不高兴地反驳道。
“此言差矣,六出祁山未能如愿,那是国力不济所致,赖不得武侯,他是我的偶像。”雷子接着说出自己的主意,“阿都,这酒里下了蒙汗药,你去将把守路口的人引开,正好起风了,夜晚天凉,最好让他们进启秀寺,我们贴着江边的芦苇丛过去。”说罢他摆手向后面召唤着,两个跟班随即凑了过来,憨大个抱着酒坛子,胖小子提着荷叶包,包里一定是吃食,将它们一并交给昆仑奴。
改邪归正的阿都依计行事,吃力地捧着坛子,用手指勾着荷叶包,踏着月色独自一人往山前走去。呼啦啦从暗影里冲出几个人来,“谁?”为首的手握利刃厉声喝道。待对方离得近了,那人方才辨认出来,“哦!是都哥呀,那逃跑的老和尚干掉了吗?”
“阿爸卡爸?猜,是我。”黑小子挤出假笑回着话,“那出家人真能跑,跑出去几十里地,到头来也没跑出如来佛祖的手心,被我追上去一刀结果了,眼下估摸在奈何桥喝孟婆汤呢。”此言一出,赢得众人放肆的坏笑,“弟兄们辛苦啦,天有些凉啊,小北风吹得浑身直起鸡皮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