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误会,我们去战场可不是翻尸体捡浮财啊。毕竟人已经死了,权当废物利用,也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嘛,”白衣人竭力辩解着,可他的说词显得太不合情理、牵强无力了。
郭岩不屑地嗤之以鼻,“呸!说的不是人话,干了坏事还要装好人,可别为自己作孽强词夺理啦。”
半边脸欣赏地望了他一眼,又义正言辞地扭头对白衣人说,“你难道不知道吗?节度使已经派出差役四下缉拿你们啦,抓住后要处以极刑,你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掉舌鼓唇,是不怕官差来将你绳之以法吗?”
“哈哈,官差!草包饭袋能奈我何?我董乙堂堂明教传令童子,能让他们吓住了吗?可笑!”明教教徒大笑一声无所畏惧。
“老大!官军朝这边来啦,是来抓我们的吧?”一个虎头虎脑大个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和他一同跑来的胖小子否定道:“不会,来了几十个全身披挂的官军呢,这阵势应该是缉拿掠夺战场浮财的强盗吧?”
还没等胖小子说完,明教白衣人已经挤出人群,他腿脚功夫实在不差,一转眼便慌不择路逃之夭夭了,只抛下了一句话“老子还有急事,耽误不得”。
“嘻嘻,二哥,他怎么跑啦?不是说不害怕吗?”人群中有人幸灾乐祸地讥笑道。
被称作二哥的老汉撇了撇嘴,“吹吧,他以为是武林高手,不过是翻死人钱财的毛贼。平日里能对付几个只会欺负老百姓的贪官污吏,一听小五子说来了那么多官军,眼看着要吃亏了,还不脚底抹油开溜啊?”
第6章 第六章 踏破铁鞋觅元凶,逞强施药露破绽。
“这老闹真是好骗。是吧,老大?”看那白衣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大个子嘴里含着口水讥笑道。
胖小子也轻蔑地说:“哪里来的官军呀?招讨使曾元裕和大太监杨复光已经被朝廷调往宣州、润州去了,老大不是说了嘛,王仙芝的余孽曹师雄正在那里杀得性起呢。”
长发飘飘用手背捂着嘴嘻嘻地笑着,笑得是非常的开心,“雷哥我分析得如何?似诸葛亮未出茅庐,已定三分天下吧。他们呀,似惊弓之鸟,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心里似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呀,有个风吹草动,跑得比兔子还快呢。”
这边,坐在地上的老和尚看到了大个子,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用手点指着有说有笑的三个人,“阿弥陀佛,你们还有脸笑话别人,照照铜镜子,自己也不是好东西,偷了老衲的金铤跟没事人似的,快把它们还给我。”可能是过于动气了,他又按压着胸口哎吆不止。
“老人家怎么啦?脾气好大呀?”长头发不解地望向大个子。那貌似憨厚的汉子尴尬地躲闪着他的目光。还是胖小子凑近了,与领头的耳语了几句。那带头的用手捶了另一个同伙一下,然后走过去蹲在和尚身边,眉头微蹙关切地询问他,“师父,你为何这般激动生气呢?”
“为何?善哉,就是你们把我坑苦了,别猫哭老鼠假慈悲,我包袱里的金铤是被他偷走的。”申虚禅师强忍着疼痛斥责道。
“包袱里的东西丢啦?你说是阿强偷走的?”长头发瞅着老和尚坚定地摇头否认,“郝强他心底善良,他有一块饼子也要分给穷人吃,怎么能偷出家人辛辛苦苦化缘来的东西呢?不会,师父还是仔细找找吧,也许还在包袱里。是这个包袱吧?”一边说着一边抓过地上的包袱。
“还找什么找啊,老衲已经翻过十几遍啦,金铤早被你的同伙偷走了,它还能长上翅膀飞回来呀?你不要动它,莫打坏主意,僧衣和饭砵不值几个钱。”禅师咬牙切齿地强挺着,一把将包袱夺过去,“咦,硬梆梆的,这是什么?是金铤!”他的手捏到了扁扁的硬东西,急忙解开包袱细看,明晃晃黄澄澄的几个金块子搁在里面。
其他三个同伴也发出诧异之声,不清楚它们是怎么失而复得的,“奇了怪啦,原来是没有的呀,是不是放在僧袍的袖口里,还是里怀里,要不就是掉进饭砵中啦?”郭岩尽力开动大脑,猜想着几种可能。
“不会,不会,老衲的眼睛没花,搜遍了包袱的边边夹夹,确实是金铤不见了。”和尚用怀疑的眼神瞅着雷子,那感觉是在怀疑是不是他做了手脚,可并没有看到异样,不是人家放回去的呀。财宝找回来了,心情自然舒畅多啦,他想撑起身子站起来。
“无上天尊,法师莫急着行走,我来给你刮痧活血,确保万无一失。”道长双手合十行佛家礼,然后向路边的商家讨来一碗清水。申虚和尚赶紧作揖回礼,欣然接受人家的好意,依着吩咐脱去僧衣,让修行之人用竹板子蘸水,在其前胸后背轮番刮出瘀斑。
“善哉,刮得火辣辣的,感到热呀。道长,太劳烦你啦。”和尚被刮舒服了,嘴里不住地表示感谢。
道长不无遗憾地讲:“美中不足啊,我那丹药用完了,若是吃下一粒能保你根除顽疾。师父如果有机会,去我茅山□□观,找本道吴法通,我送你一粒便是。”
老和尚闻听神色一下子拘谨起来,不是方才那般大大咧咧,随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