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伊丽莎白独自在花园里散步。
无论如何,联姻黄了都让人感到可惜,默里伯爵现在是苏格兰摄政,名义上归顺他妹妹玛丽,可那毕竟是个天主教女王,将来若是爆发权力冲突,玛丽没有任何可以倚靠的势力,实际政权还是掌握在默里伯爵手中。
她的野心也黄了,唉…
叹息,抬头,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罗伯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迈着他的大长腿,停在她面前行了个礼,嘴边叼着跟杂草:“我自由了,亲爱的。”
“我不认为一个有教养的绅士会像你这样,伯爵大人,请穿好你的衣服,打理好你的头发。”皱了皱眉,目光扫过他敞露的衣领和乱糟糟如鸡窝般的头发。
若没有这副好皮囊撑着,恐怕宫门都进不来。
然,对方并不在意。
“她死了,我也服完丧,我自由了,你也自由了,我们都自由了,丽兹…”说着伸手想要抱她,却被她一个灵活的闪身躲开。
“丽兹?”惊愕,怔愣。
难以置信,他竟然在她脸上看到了…厌恶。
“对于你妻子的死,你感到很高兴吗?”厌恶的神情不加掩饰,渐渐演变成鄙夷和质疑。
罗伯特有些慌,无奈地耸了耸肩:“上帝作证,我并不想让她死去,可她就是这么突然地死了,她的死让我获得自由,丽兹,我们可以公开婚约,我会娶你,我会成为你的丈夫,英格兰的国王。”
“你现在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死和你无关。”
“确实跟我无关。”他再次强调,走近了一步,“丽兹,当初你跟我说艾米是我们之间的阻碍,只要我废除了和她的婚姻,我们就能结婚,你就能给我加冕,不是吗?”
伊丽莎白不准痕迹地退了一步,转身,嘴角牵起冷笑:“没错,可她死了。”
“结果是一样的,为什么要在乎过程?”
“不一样,罗比。”她轻轻摇头,面容浮起一丝凄凉笑意,移开的目光落在草坪上。“正如你离宫时塞西尔对你说过的那样,我的名字不能和你联系在一起,因为这场丑闻,你声名狼藉,也失去了成为王室求婚者的资格,我永远也不可能嫁给你了。”
“你…你说什么?”
“但你可以继续留在宫里任职。”打一巴掌揉三揉。
“不,丽兹,这…”
“陛下…陛下…!”
匆忙小跑而来的凯特-阿什利和汉娜,打断了罗伯特想说的话,她们一个急刹停住脚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神色焦虑而慌张,尤其是汉娜,眼泪都掉了下来。
“怎么了?”蹙眉,有不好的预感。
阿什利看了眼罗伯特,欲言又止。
“你回去吧,这件事不必再谈。”淡淡地瞥他一眼,扭头。
憋着气,又不敢发,罗伯特的脸都绿了,无奈之下不情不愿地躬了躬身,愤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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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江小姐出事了…”
“什么?”
“上午小姐说…想去城里考察一下居民住宅,我就跟着她一起去了…结果走到切尔西街后的郊区河边被几个戴面具的黑衣男人围住,他们打晕了我们,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没看到江小姐和那些人,只有这封信……”汉娜哭着跪下去,把那封信拿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脖子现在还疼,醒来发现自己仍睡在草地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能听见远处河水潺潺的流动声,手里还多了一封印着法国王室纹章的信。
出于害怕,她先是跟阿什利夫人说了……
伊丽莎白接过信,徒手拆开,寥寥几行笔迹工整的法语字母跃然纸上,以极快的速度阅过后,目光紧紧盯着落款处的签名——Mary.R。
凉风吹起她额前凌乱的红棕色发丝,妄图钻进她陡然间崩裂的面具里,那一条条破碎的裂缝中流露出夹杂着怒火与戾气的情绪,她处变不惊的灰蓝色眸子宛若一滩被搅混的水,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和光芒。
信上说,请“江小姐去法兰西做客”,并且会“好好招待”,如果她伊丽莎白想要人,必须“带着军队攻入巴黎城”,否则“看心情决定是否让江小姐回去”。
落款,玛丽-斯图亚特。
好嚣张的口气,向她挑衅……
“为什么陪她擅自出宫!”低吼,Yin戾的视线扫向瑟瑟发抖的汉娜,眸底一片血红。
“小姐不让告诉您…她…她说不想带侍卫…”
“什么时候的事!”扬了扬手里的信。
惊惧与愤怒到极致,是倏然的平静,她混沌的眼睛里隐约泛起雾光,很快又暗淡下去,麻木迷茫。
汉娜垂头跪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哆嗦道:“快中午…”
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宣告破灭。
也就是说,从她们遇袭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这期间,足够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离港乘船,驶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