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在那只羊砸落时,齐铁嘴几乎是听见了张启山脊骨断裂的声音,不待他跑过去,附近便有忠心的士兵抓起张启山便往远处奔跑,这一幕和当年瓶山地震的情况相比也不惶多让了。二月红拽着陈玉楼灵巧地避过四周发狂的耗牛,除却被跳崖动物砸中的,还有不少人是被耗牛冲撞,惨死于牛蹄之下,唯一庆幸的是这波混乱没有持续太久,一百头耗牛混着那些军马逃窜,头顶上也没再有东西跳下。
此次军队带来的物资大多都放在了耗牛背上,除却那些被砸踏成rou酱的士兵,还有很多负伤了的人,营地的帐篷已经都散乱了,营地无法继续待,也没有药品可以救治受伤的人。
“这可怎么办。”齐铁嘴焦急地来到张启山身旁,张启山此时已经陷入昏迷,他的军衣被鲜血浸染,身体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弯折着,若非他还有气息,齐铁嘴得当场哭出来。
这大军出征,还未上‘战场’,主帅就先倒了,可以说十分打击士气,二月红此时只能暂代张启山的统帅之责,让众人连夜往凤凰寺前进,另派了一支小队带上狼眼手电和现代化的武器去寻那些跑散的牛马。陈玉楼快速地扫了眼在场的情况,昆仑无恙,那个向导不见踪影,也不知道那些被砸在动物身下的人谁是谁。多吉倒是命大,他当时在鹧鸪哨身旁,鹧鸪哨应该帮了他一把,两人身上虽然有伤但都不算重。
现在并不是探寻这些动物发狂原因的时机,两队分好后,二月红便领着军队沿着曲折的藏骨沟向前行进,地上所见都是牛马践踏的痕迹,被翻蹋出了不少没入泥土的中枯骨。这些残骨早已腐朽,只是偶尔还能看见一丝鬼火般的磷光闪动,可以想象很久以前,这沟里一到夜晚,累累白骨间,四处都是鬼火的恐怖场面,两侧丛生的杂草,都有半人多高,一些枯树断藤混杂其间,更显得萧煞凄冷。
“你冷吗?”二月红握住了陈玉楼的手,陈玉楼皱起眉头挣了几下没将他睁开,便道:“放手,我不冷,我也看得见。”
二月红转头看了眼被两个士兵驮着的张启山,便放开了陈玉楼将张启山背起,道:“既看得见,便领路。”
陈玉楼当先走在前面,昆仑疾跑了几步也跟在了他身后,这一路到那凤凰寺看着不远,但实际上一行人却是走了足足四个小时,还别提路上有倒霉蛋踏空,直接跌下了悬崖。好不容易一行人走到凤凰寺的大门前,人都少了一半。
“谁在哪儿?”黑暗中,陈玉楼看见了另一个方向跌撞跑来的两个人影,一听他的话,身边的士兵立刻鸣枪示警。
“哎,好说好说,别开枪。”那边传来声音的同时,也停止了行动。二月红抬了抬下巴,立刻就有人过去将那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三个人给押了过来。
那三个人背上都备有猎枪,但其中一人被人背在身后,脸色铁青,生死不知。联想到那些动物跳崖前听见的枪声,众人的脸色就不太好,似乎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其中一人解释道:“当时我们遇见这些动物发了狂似的往我们这边冲,不得已开了两枪,但也不顶用,这不我们还是只得跑回来”那背着同伴的人哭丧着脸道:“我们在山上蹲了好几天,除了只黑色山猫外什么都没猎到,本来想吃那山猫果腹结果,结果我他就倒了,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来一大群动物,呜呜,我们想猎都猎不到啊。”
二月红不耐地挥手,让人去敲凤凰寺的门,陈玉楼听见他说黑色山猫不由想到了黑瞎子,闻言多看了那两人几眼,忽然发现那一直闷声不语的青年有些面熟。那青年也抬头向他望来,两人目光相交,仿佛触电般陈玉楼瞬间就认出了这个人——胡八一!
这小子消失快一年了,怎么会和盗猎者搅到一块?而且他的脸似乎是经过化妆伪装,同从前比有了几分不同,若非四目相交时的那种熟悉,陈玉楼都还想不起是他。胡八一并没有出声和他相认,陈玉楼也没有开口点破,二月红当年在Jing绝和他结了梁子,要是他认出胡八一事情又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凤凰寺的门很快就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喇嘛,让众人走了进去疗伤,那个盗猎者声泪提下地向喇嘛诉说他兄弟二人虽然一时起了歹念,想偷猎赚钱,但毕竟除了那只山猫什么也没打到,请喇嘛药师一定大发慈悲,救他们的性命,以后一定改过自新。
结果他一说完,整个人就栽倒在地上,不断翻滚,脸色也呈现出了一种青灰,那喇嘛做了个合十的手势,立刻又叫出了一个在佛堂前诵经的喇嘛,两人一起救治这些伤员。陈玉楼看了眼那佛堂里,还有2个喇嘛在诵经,那些士兵本来想叫那2个喇嘛也出来,却被二月红阻止了。
在众人忙碌的时候,陈玉楼缓步在这寺庙里走了一圈,除却禁地之外,这凤凰寺里的殿堂壁画所绘都是密宗的男女双修图,画风泼辣,用色强烈,与中原的佛教大为不同。再向里行,壁画的内容急转直下,全是地狱轮回之苦,一层层地描绘地狱中的酷刑,景象惨不忍睹。
陈玉楼行了一圈,回到后院的厢房时,一个喇嘛刚好从张启山房里出来,他叹了口气便又去了另一间房里。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