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里没有再生事端,天亮后喇嘛呈上了青稞、藏包子等物作为早餐招待这一批半夜来的不速之客。通过交谈得知,藏地的喇嘛们并不忌rou,但主要是因为严酷的自然条件所限,适宜于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农作物少而又少,但他们不会吃才死了的动物。
“他们吃的大概是雪山麝鼠,那种动物是可以吃的,但他们吃的时间太早了。藏人从不吃当天宰杀的动物,因为那些动物的灵魂还没有完全脱离rou体,一旦吃下去,就不好办了。”喇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陈玉楼就看见胡八一拖出了那两个盗猎者的尸体。
几个喇嘛摇了摇头,建议胡八一将这两个盗猎者的尸体送上山顶石丘的天葬台上,即行剁碎了投给鸟兽分享,如此灵魂才能解脱。
“我和你一起去吧。顺便,也看看那些动物的尸体。”陈玉楼扫了齐铁嘴一眼,启红并未出房间,齐铁嘴便将吃的放到了两个碗里,他听了陈玉楼的话也没说什么,只是道:“要不要叫两个警卫一起去?”
“不必了,你们不是已经派了一队人去寻那些牛羊吗?我和昆仑去就是了。”陈玉楼看向了昆仑,鹧鸪哨扬手道:“山上那片区域已经是禁忌之地了,我也去。”
“嗯,我也去。”多吉塞了个包子在嘴里,举起了手,嘟囔道:“没我,你们可能会迷路的”
“嚯,是你来了啊。”有个喇嘛进入用餐的厅堂,原本在这里的喇嘛就立刻离开了厅堂,去佛堂前诵经接替他的工作。
“云丹大师。”多吉对他行了一礼,又向几人道:“我小时候生过重病,被大哥送到凤凰寺里,跟过嘉措禅师一段时间,在这山上采药行路,所以你们要深入雪山腹地,去寻魔国的陵墓一定要带上我。”
陈玉楼倒是未置可否,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喇嘛昼夜不停的诵经,云丹禅师答道:“魔国虽然已经灭亡,但当时的鬼母差点就召唤出了魔国信封的魔神,凤凰寺修建在这个地方已经数千年了,就是为了镇压那位要苏醒的魔神,但凡是藏地的得道高僧都会被选入凤凰寺,日夜诵经,让那位魔神继续沉睡。”
陈玉楼又询问道:“那昨晚那些在藏骨沟跳崖的动物,禅师你知道是何原因吗?”
“魔国的鬼母与白狼王有古老的契约,每年到了固定的时间狼群们就会驱赶动物跳入藏骨沟,进行一种献祭。”云丹喇嘛作出了解释,陈玉楼忽然想到昨晚跳崖的那些动物里还有狼,便道:“狼也是他们祭献的物种之一?”
“有狼?”云丹禅师有些意外,道:“每年藏骨沟里跳崖的动物,都未出现过狼,难道”
云丹禅师的脸色很是沉重,他草草吃了几口早餐,便去了佛堂似乎是在和一众喇嘛商量着这种变化,陈玉楼不知道那些狼自杀和红狐有没有关系,只安静地吃着早餐。齐铁嘴将食物取了便去了启红房里,没多久他便又出来了,道:“佛爷想见你。”
陈玉楼轻笑一声,并不意外,轻轻搅着碗里的青稞面,道:“吃过饭,我会去见他。”
胡八一坐在他对面,默然地吃着早餐,在陈玉楼离开后,他便将那两个盗猎者的尸体抬上了一辆柴车上,和鹧鸪哨几人静候陈玉楼出来。
阳光驱散了几分晨雾的寒气,陈玉楼推开张启山的房间,看见他出现张启山并没有表现太过激动的情绪,他只是抬了抬眼睛,苍白的脸上看着十分虚弱。齐铁嘴拿入房间的早餐也没有动,陈玉楼没有见到二月红,便道:“他呢?”
“他去找红狐了。”张启山有气无力地道:“如果我不让齐铁嘴来找你,你是不是都不会进这个房间?”
陈玉楼摇头道:“我会来找你的,毕竟你手下的军队还是听你的命令。你现在如果起不了身,你会选择回去呢,还是躺在这喇嘛庙里随时,可能会死。”
“你在意我的死活?”张启山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定,昨晚二月红说了陈玉楼得知他脊椎断裂后的反应来看,他就觉得他们还是当初张启山和陈玉楼一般,而非是穷奇和龙玉,“其实我”
“你若死了,便少了一个人在我眼前烦扰。你想让我忘不了你,你做到了,至少你活一日,我便恨你一日,你若死了,可能我会念你几分好?”陈玉楼的脸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很是圣洁,但他带着笑意的话却如一把淬了毒的刀,道:“所以,你到底要死,还是要活呢?”
张启山的眼睛瞪大,是了,这才是他该说出来的话,似是想通了什么,他道:“我若要死,你会杀了我吗?”
“杀了你,呵,二月红不得杀了我帮你报仇吗?”陈玉楼嘴角带着讥讽,道:“张启山,或者说是穷奇,你每次会给我的选择,其实都不是选择。答案只有唯一一个,因为你知道我不会选那个备选答案,你有所仰仗,所以肆无忌惮。”陈玉楼目光如炬,锐利地射向张启山,“所以,要想死,就自裁吧。你死了,我就原谅你。”
张启山虽然昨晚已经意识到陈玉楼不会如龙玉那般惯着他,但真的说出这般无情的话,他的情绪还是不免波动极大,道:“我若自杀,你便不担心二月红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