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古冢,原是伤天害理的事,但挖魔国的古墓就不一样了。”张启山将手里的羊排切成几块,放了一块在陈玉楼碗里,陈玉楼丢给了二白,张启山扬了扬眉,看了眼一口将羊骨吞入腹中的二白,道:“扎西告诉我,魔国的墓中封印着妖魔,当地的僧人都认为是对百姓的一大威胁,历史上也有很多修行高深的僧人,都想除魔护法,将魔国的古墓彻底铲除,以绝邪神再临人间之患,我们如果要挖掘魔国古墓,当地的僧人会配合我们。”
“汪。”二白叫了一声,耳朵也竖了起来,似乎对那魔国古墓有着敌意。吴五狗此次出行,除却二白外,还带了几只狗,就是不知这几只狗这次能回来几只,张启山似知晓他担忧,道:“魔国找到后,你便带着狗子们回这儿来等着吧。”
“那怎么行呢,佛爷。”吴五狗摆了摆手,道:“我既然肯跟着你入昆仑山,早就把生死抛诸脑后了,只是这一次需得齐心协力才是。”
他这话似有意说给陈玉楼听,陈玉楼睨他一眼,想到此前到底差些害死了吴五狗,也没有反驳他,吃了饭就早早地回到了房中休息。
第二天天亮,张启山便集合军队继续往最西边的咯拉米尔地区深入,陈玉楼不知道卓玛怎么样了,只是想着如果此次能安然回来,便再来看看卓玛,他有想帮她的意思,但却不知道怎样的方式适合。
张启山直接从卓玛家中雇了一百头牦牛,物资都让牛驮着,然后由扎西这些日子为他们找的向导引路。离开城镇后,一路上都非常荒凉,没有任何人烟,黄黄稀疏的荒草散落在戈壁上,没什么风,望向天空,满眼的蓝,衬得地面的枯土荒草有些刺目,远方褐色的山峦峥嵘诡异,一些木桩从地面凸起,向导说那都是古墓的遗址,但里面的东西早就没有了。
就这样路上行了几天,在第五日傍晚的时候翻进了一座高峰上。虽然不见人烟,但在绵延山峦中却能见到不少飞禽走兽,山后和湛蓝天空相接地,是一片雪白的色彩,气温也陡然下降了许多,陈玉楼穿上了昆仑备下的大氅。
“再往前走,就是凤凰寺了。”向导指了指这座山下,山峦间是可以见到一座小小的寺庙,孤零零的立着,道:“每年朝圣的时候,会有些十分虔诚的信徒来到凤凰寺朝拜,凤凰寺里的僧人不多,但都是得道的高僧,每日每夜的诵经镇压着昆仑山下的妖魔,已经持续千百年了。”
几人对视一眼,这凤凰寺坐落在这种几个月都难见一个人的地方,自然里面待的也不会是普通人。现在天色已经要黑了,所谓望山跑死马,向导并不建议众人继续前行,因为这附近的山谷多有裂缝,晚上行路很容易踏空,而按照约定,他将众人领到凤凰寺便可以拿钱回去了。
“扎营休息。”张启山下了命令,很快便有火堆升起,陈玉楼来到就近的帐篷边坐下。这一路上他一副漠然自闭的样子,无论谁和他说话都透着厌烦,鹧鸪哨原本不安的心绪倒是平复了些。他将干粮如往常那样递到了陈玉楼手边,陈玉楼这次却开口了,道:“鹧鸪哨,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
“?!”鹧鸪哨愕然地抬起头,从雨村到现在,他甚至隐约觉得陈玉楼原谅他了,这突然的讨厌就好像让他被一柄锤子,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下。
陈玉楼将干粮丢进热水里,泡软了一边吃一边道:“今晚来我帐篷里吧。”
“你,你不是”鹧鸪哨诧异地看着陈玉楼,陈玉楼慢慢地饮下热水,高原上的水沸腾不了,只能达到比较热的状态,他轻轻勾了勾唇,捏起鹧鸪哨的下巴,青涩的胡茬冒出了头,扎得陈玉楼有些手痒,他低声道:“我是讨厌你,我甚至想要杀了你可是,如果对你都是这样的话,那其他几个人,我该怎么办呢?”
鹧鸪哨的嘴微微张了一下,陈玉楼的气息在雪地里若有似无,噼啪的火光好似将外界的其他声音阻隔了。鹧鸪哨的眼眸里有着无奈,和庆幸。诚然,他无法真正理解陈玉楼的感情,也没有亲眼目睹过他帅府里受到的虐待,还有在瓶山被他出卖时,心口的那种疼痛,但他又庆幸比起另外几个人,他总觉得他要好一些,陈玉楼待他也是不同的。
有人走来,陈玉楼放下了手,这几日二月红没有Yin阳怪气地到他面前来说话,不知道今晚他让鹧鸪哨去他帐篷里,他是否还忍得住?
二月红站在火堆另一边,面色不善地看着鹧鸪哨,似乎想将他那张脸盯出两个洞来。他走过来,似乎想说什么,不远处便响起了孩童的惊呼和叫喊,那声音陈玉楼熟悉,是卓玛的小丈夫多吉的。
三人都是一怔,陈玉楼忙循声走了过去,只见军队驻扎的帐篷中正有一个蓬头垢面的高状男童,他身边的耗牛低头吃着草,牛背上的大箱子里物资却撒了一地。
陈玉楼随即反应过来了,多吉是藏进了他们要运走的物资箱里,之前他们吃喝穿用还没用到这个箱子,便一直没有发现多吉,只是现在他们都到凤凰寺了这熊孩子,还真是铁了心要做他们的向导?
“哎,小子,你这是在找死,你知道吗?”齐铁嘴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多吉脸色有些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