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月红出现的瞬间,徐福如果要逃是可以逃走的,但他并没有展翼离去,而是抛起了手上的血红珠子。
血色的雾气在空中形成了交叠的字符,在二月红的手穿透徐福翅膀的时候,那颗珠子也从血雾中消失。徐福哼了一声,伸手想要还击,二月红的身体却在此时分化出了数道持刀的影子将他围住。穷奇的呼啸刺激着人的耳膜,虽非实体,却仍旧足以配合二月红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徐福挥手想要劈开那迎面刺来的利刃,却抓了个空,他顺势挥手去夺另外的虚影,先前那明明是虚幻的刀光却结在此时形成了实体,直接掠过他的防御,刺入了他的翼孔。
陈玉楼的目光僵住了,二月红的这一招若是对他使用,他同样也无法接住。在利刃抽出的瞬间,穷奇的嘶吼一声扑向了他的伤口,暗色的鲜血飞溅而出,在徐福的惨叫声中,他的一翼,生生被折断。
“啪。”徐福这时才转身遁走,但失了只翅膀在强大的攻势之下,已经意味着死亡。在他奔逃的方向,站立着一个穿着军衣的高大青年,他的脸色如徐福一般苍白,但举起的枪却无比凛冽。
“砰!”清晰的子弹声又一次打在了他左翅与翼孔相连处,徐福的身影在空中晃动,一个不稳便被二月红追赶而上,逃无可逃,便只能应战。
当时,鹧鸪哨与尚未觉醒的张启山合力击杀了徐福,如今换成觉醒了力量的启红二人,徐福便是比当时强大也无法坚持太久。那缠绕在地上攻击张启山的吸血藤蔓已rou眼可见的速度在枯萎,鹧鸪哨抓着那根桃木矗立在地上,他看着被启红二人架着双臂推来的徐福,没有任何犹豫地竖起了那根桃木,发力奔腾而去,“噗”地一声,桃木从徐福背后穿透了他的心脏。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徐福本以为还能坚持一阵的苦战便在第三人的插手下结束。他发出了凄厉的嘶吼声,月光移在他的脸上,怜悯地给予了他最后的力量。他的翅膀狠狠地将张启山拍倒在地,血藤在刺入二月红身体时逼退了二月红,他不甘地向朝他走来的陈玉楼望去,蔚蓝深邃的眼眸在此时变得涣散浑浊,他的身体也开始僵硬,他拼命地想抽出那根穿透他心脏的桃木,陈玉楼却狠狠地踢在了他的双膝之上。
“砰。”徐福倒地的瞬间,桃木从他后背穿透而出,他瞪大了眼睛,嘴里流出了乌黑的鲜血,他直直地盯着陈玉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定格在了他诡异的笑容上,苍白修长的手垂落在地,黑色的锋利指甲,蜷缩了起来。
等到天亮,他将与白衣陈玉楼一样,在阳光下完全风化消散。二月红走了过来,他手中的剑插进了徐福的脊椎,尽管吸血鬼的强大修复之力,在桃木插入他心脏时已经无法生效,但他们还是拆卸了他的脊椎,将他的身体分成了几段,如瓶山时一样,或许比那时更加惨。
“你引我们来,是为了杀他?”二月红将徐福连着脊椎的头颅丢到了一旁,陈玉楼看着地上残破的尸体和断翼捂嘴咳嗽了两声,道:“他们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不是吗?我若单独行动他们肯定会盯上我的,决战的战场不一定要在昆仑神宫,我能先引出一两个来解决,不是更好?”
二月红看着他和他身旁的鹧鸪哨并没有说话,张启山走上前抓住了二月红的手,难受地将身体枕在他臂膀上,道:“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乎昆仑了。”
陈玉楼看了他一眼,他看见了张启山腿间流出的鲜血,心中有了几丝难以言喻的感觉。张启山的脸色很苍白,身体也虚弱得很,和徐福的战斗不用说肯定撕裂了他的伤口。二月红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道:“去休息吧,你累了。”
张启山疲倦地点头,他看着陈玉楼说不出任何指摘的话来,只是道:“我我们若没有赶来,今晚你还有退路吗?”
“没有,但即便我被徐福抓走,他要离开也还是会去昆仑神宫。”陈玉楼平静地看着他,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张启山腿间溢出的鲜血上停留太久,隐约地有一种快意包裹着他,但这种快意并不真实。
张启山轻声一叹,转身走向了一间民宅里,这个村子已经没有活人了,在黑雾消散后,寂静得可怕。许是失血过多,鹧鸪哨已经有些站立不稳,陈玉楼下意识地拽住了他空荡的衣袖。
“你原谅他了吗?”二月红没有看向鹧鸪哨或是张启山,这个他一语双关。
陈玉楼揽过了鹧鸪哨的背,shi热的血迹打shi了他的手掌,他走过二月红的身旁,轻声道:“他真的阉了他自己吗?”
二月红目光沉了沉,他看着陈玉楼扶着鹧鸪哨走向张启山进入的那间房,也跟了上去。
张启山此时瘫在一张木床上,双腿不雅地分开着,腿间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裤子,也流淌在了被单上,他似乎有些惊讶于陈玉楼的到来,看着陈玉楼将鹧鸪哨扶到他另一边坐下,道:“你要照顾我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照顾你?”陈玉楼拿起床头的枕头枕在鹧鸪哨背后,看着张启山的双目里有着浅浅的讥讽和恶意,张启山皱起眉头,道:“我已经阉了我自己,你还恨我?”
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