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的黑雾是愈发的浓了,但在这样的浓雾之中仍能看见冲天而起的红色血光。陈玉楼的脚步顿了下来,那正是祭台的所在。
“怎么还会这样,我明明已经将阵法破坏了”鹧鸪哨的剑眉拧起,即便不知道徐福想做什么,但从雨村的凝起的黑雾,将人血脉吸食殆尽的妖藤都本能地让人感觉到了危险。
“抓住我的手。”陈玉楼将避尘珠握住,贴在了鹧鸪哨手中,鹧鸪哨坚定点地向他点头,无论徐福想要做什么,他们都只能冒险去看一看了。
一进入那浓黑的雾气中,便感觉坠入了冰川一般,不免让人汗毛倒竖,两人手中的避尘珠继续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将那Yin森的鬼气隔开。鹧鸪哨几乎无法看清四周的景象,陈玉楼虽然能够夜视,但在浓雾下可见范围也有限。
“这雨村不小,村民也有近万人,你说他们都死了吗?”陈玉楼的脚步慢了下来,鹧鸪哨正想回答凶多吉少,却看见前方有微弱的光芒悦动,他心中有些惊讶,拉着陈玉楼走近几步,发现竟然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在一棵大榕树下用火盆烧着纸钱。
那浓黑的雾气围绕在她身边,时聚时散,她似乎察觉到了鹧鸪哨和陈玉楼两人,浑浊的眼珠空洞地抬了起来,那双眼睛里几乎看不见眼白,与她对视的瞬间,便如无垠的黑洞在眼前贴近放大。
寒意爬上了陈玉楼的后背,他本能地移开与那老妪对视的眼睛,却见她瘦得若枯枝般的手指向了一个地方。那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陈玉楼和鹧鸪哨心里清楚这老太婆多半已经不是人了,她指着那个地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是与祭台相反的放向。
陈玉楼腰间的小神锋也发出了铮鸣之声,四周传来了“窸窣”地物体压过草丛的声音,鹧鸪哨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抓住陈玉楼的胳膊向后疾掠,二人先前所在的地方凭空伸出了几根粗大的渗血藤蔓,如毒蛇般转动着身体,向他二人逼近,只是那藤蔓似乎忌惮着陈玉楼手中的避尘珠,作出了攻击之态,却无法靠得太近。
“咯咯。”那藤蔓之后传来了小孩的笑声,与此同时黑雾中撒出了漫天的纸钱,先前在榕树下烧纸的老妪已经消失不见,一个孩童灵巧地从藤蔓上跳了下来。
“是你?”陈玉楼皱起眉,这个小孩正是他们之前提醒他们山神祭当晚一定要不要出门的孩子。他此时歪着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纯真的笑意,道:“我不是说了吗?山神祭出来可是会死人的!”
小孩的最后一个字出口,便朝陈玉楼扑了过来,几乎是瞬间,他原本小巧的双手在此时生出黑色的锋利指甲,嘴巴也在此时大张,黑黝黝的洞口里锐利的尖齿森森。
避尘珠此时还在陈玉楼手上泛光,那小孩并不畏惧避尘珠,鹧鸪哨立刻意识到了这个小孩子非是鬼物,便跃身而起,想用搬山派的魁星踢斗踢倒那小孩。但在他踢中那孩子胸骨的一瞬间,就发觉到了不妙,那一踢好似踢在了石头上这个小孩,已经尸化了!
只是僵尸几乎都没有神志,更别提说话,眼前的情况远比他想象中要棘手。
“砰!”那重重地一踢,将小孩踢翻在了地上,但他就像个不倒翁似的,倒地的瞬间又跃了起来,陈玉楼立刻抽出了小神锋像那小孩刺去。
小神锋削铁如泥,便是这小孩真是石头做的也不可能毫发无损,然而让陈玉楼没想到的是,这小神锋划开小孩的面孔之时,却和划在普通的皮rou上没有任何差别。碧绿的毒汁飞溅,陈玉楼硬生生地在空中翻转身体,毒汁落在地上发出了腐蚀的“滋滋”声,即使如此也有一些溅在了他身上。
“滴答”毒汁从避尘珠生出那若无形的保护膜上滴落,那小孩脸上的深刻刀伤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这能力与徐福极其相似。
“吸血鬼?”两人同时意识到了这个小孩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小孩揉着自己脸上的伤口,继续咯咯地笑着,“两个大人欺负我一个小孩,好不要脸。哼,既然这样,我也要找人帮忙!”
“啪啪”他的手一拍,便听见远处传来隆隆地声响,避尘珠的光芒在此时几乎达到顶峰,四周的浓雾若狂卷的浪chao,不断地朝他二人涌来。就像拍在礁石上的巨浪,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地被避尘珠阻隔又不断地包裹。
随着黑雾的涌现,一个个人影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死气沉沉的盯着他们,陈玉楼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那些人也视作了吸血鬼。
一个吸血鬼可以对付,但两个,三个乃至一群那再留下来硬抗便是找死的份了。
鹧鸪哨本想先抓到那小孩,擒贼先擒王,但那小孩凌空一跳,便坐会了吸血藤蔓深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便是有避尘珠在手,那些藤蔓伤他们不得,但要拖动这个小孩却是极为容易的事情。陈玉楼不敢耽搁,拽起鹧鸪哨的手便往先前的屋子跑去。
鹧鸪哨明白陈玉楼的意思,雨村占地颇广,在空旷的地方无论是战斗还是逃跑都很容易被包围,但如果是窄小的过道,两人一人守住一边,任那些吸血鬼再多,也总能拖到天亮太阳出现。
“你真的觉得他们是吸血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