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西式的洋房里,他闻到了酒Jing和膏药的味道。睁开眼睛,便看见了坐在他身旁的黑衣男子,那确实是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躺在床上,穿着很宽松的睡衣,他真的要觉得他是在照镜子。
黑衣陈玉楼,姑且这么说,他看着陈玉楼醒来,将一杯水推倒了他身旁,道:“我们已经离开了湖南,这里是广西巴乃,各族杂居,蒋介石和张启山的势力都难一手遮天。”
陈玉楼怔了一下,他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想说什么,黑衣陈玉楼展颜一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就是你,你也是我。”
“什么?”陈玉楼侧过头,古怪地看着眼前的黑衣陈玉楼,黑衣陈玉楼挥动着手中的折扇,掩面咳喘了两声,他看见了陈玉楼脸上出现的关切。许是本能吧,就像他不愿意看见自己受苦般,这个陈玉楼是关心他的。
“我时日无多,可以帮你达成一个愿望。”黑衣陈玉楼伸出了一根手指,但是在他咳喘时,陈玉楼看见有ye体飞溅在那把黑玉扇上,出现了暗色的圆点,多半是血。
“不用怀疑,至少我能救你到巴乃,便证明我的能力比你强大。”黑衣陈玉龙脸色平静,道:“你只用担心这个愿望于你而言是好是坏。”
“你是你弄掉了鹧鸪哨的孩子?”陈玉楼揉了揉仍旧酸痛的小腹,这才发觉他腿间被纱布裹了几层,虽然在渗血,但似乎也上了药,被清洗过。
“是啊。”黑衣陈玉楼坦然承认,轻笑道:“他既那般看重搬山的传承,我便偏不让他搬山得以传承。”说到这里,他那双带着恶意的眼睛有些得意,道:“你知道在我那个世界我是怎么对付鹧鸪哨的吗?我主动送他小妾,让她生下孩子。然后去母留子,抓着那个孩子让鹧鸪哨为我做一切事情。就好像,你曾经试图让黑瞎子刺杀张启山却总是失败,可我却能成功。”
陈玉楼身体一僵,道:“你说,你那个世界。”
“是啊。”黑衣陈玉楼将发丝捋到耳后,好似回忆起了什么,勾唇笑道:“那些人啊,真的不够我玩的。你这个世界的人,比我那边强大了太多,或许是我没有给他们时间和机会吧。在他们变强前都死了,就好像昆仑神宫的门,是你这边的鹧鸪哨开启。我那边的鹧鸪哨就永远没这个机会了”
黑衣陈玉楼的笑声莫名让陈玉楼感觉有些冷意,但他也没有感受到他的恶意,可能真的是同一个自己,他恍惚中有种意识,这个人是集齐了他的邪恶、暴虐、狡诈等所有负面放大到了极致的他。
“所以,你的愿望是什么呢?”黑衣陈玉楼捂着嘴,这一次他没有掩饰,血迹就顺着他嘴角流下。
“你说,你成功让张启山死了,是吗?”陈玉楼思索了一会儿,道:“那你能让他们都死了吗?”
黑衣陈玉楼勾起了唇,他看了陈玉楼一会儿,道:“我只能说尽力。因为你已经让他们成长得太强大,而我的时间太少了。可能我只能让张日山之流的小角色死掉。”
“不。”陈玉楼摇了摇头,他看见黑衣陈玉楼皱起的眉头,道:“他死了没有用,我仍旧无法摆脱他们。而且父亲的魂魄”
“哈哈哈”黑衣陈玉楼笑了起来,森白的牙齿被红色的血迹浸染,让他看起来诡谲而妖异,他看着陈玉楼道:“父亲?你知道吗,无论是昆仑,还是爹,于我而言,无人不可弃,无人不可以利用。他们都死得很早,甚至他们的死帮我解决掉了张启山。”
陈玉楼的神色僵住,他察觉到了眼前的人和他的不同,他的心很冷漠也很残忍,但他却有些不懂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黑衣陈玉楼看向窗外的沉沉天色,道:“不过,你至少比那个白莲陈玉楼强。”
“什么?”陈玉楼有些惊讶,黑衣陈玉楼摇头道:“如果说我是一个剥去了你所有仁义善念的人,那那个陈玉楼就是剥去了你所有狠辣Yin暗,还有勇气的人。无可否认,他很善良,善良到懦弱,我去见他的时候,他比你惨多了。”
黑衣陈玉楼说到这里时再度看向了陈玉楼,他的眼神里不见怜悯,只有讥讽,“他不能见光,被关在张家一个Yin暗的楼房里,大了肚子,但每天仍旧有人去玩弄他,虐待他。他们把他当作了性爱的玩具,以及生育机器。他的存在好像只是取悦那些男人,那些男人里甚至包括一些死在了你手上的人,我问他要不要杀了他们,他竟然只是求我,带他离开。他说,至少二月红对他的孩子很好,简直可笑”
“”陈玉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有这个充满邪恶的他,那相对的有个充满善良的他就很正常,只不过这两个人都不正常就是了,是两个极端。在黑衣陈玉楼的眼里,无人不可杀,无人不可弃,就好像让他亲手杀了昆仑或是父亲,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他的眼睛里只有他自己。而白莲陈玉楼
陈玉楼有些无奈,他现在都沦落至此,那那个只有善良不知道用强硬手段保护自己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所以,你没有理他。”陈玉楼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黑衣陈玉楼讥笑道:“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