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那天,鹧鸪哨的侍妾丹杏感觉晕眩无力,在医馆一查便被查出了身孕。鹧鸪哨脸上有松了口气的喜悦,丹杏展颜笑道:“承君恩露,妾身必努力生养。”
鹧鸪哨点了点头,道:“今日元宵,你想吃什么,我去寻来。”
丹杏也松了口气,鹧鸪哨买她来做什么她很清楚,这两个月里鹧鸪哨极少同她说话,更别提这般关心她想吃什么,不过是推算了适合受孕的吉日吉时,与她行周公之事,她的压力也挺大。因为她担心如果她一直无法有孕,会迎接再次被卖掉的命运。
好在,可算是有了,至少她可以依附这个男人很长一段时间了。丹杏在街上买了些她喜欢的首饰和胭脂水粉,鹧鸪哨自然是一一允了。等将她送回家中,鹧鸪哨便去集市上采买鸡鸭鱼rou等物。
丹杏将首饰收好,便拿了扫帚在院子里扫雪,以免之后会不小心摔倒。她并非是什么大小姐,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渔家女,一家因为战事颠沛流离至此,父母为了三两银子而把她卖给了伢行。三两银子,至少够他们再买艘渔船,弟弟妹妹们吃好几个月了。而她,有两分姿色,在他们看来如果能被卖到大户做婢女是不错的出路。
好在,她运气确实不错。丹杏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她决定回屋休息一阵了,虽然鹧鸪哨和她不亲密,但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和一般人的区别,他虽然没有仆人但他真的很有钱,至少给她买那些首饰、衣裳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相信她如果能生下几个孩子,她的好日子一定会来。
就在丹杏打算回房休息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她愣了一下,好像不是鹧鸪哨,但她还是去开了门。门外站立的是一个十分俊俏的黑衣公子,手上持一把沁凉的黑色玉骨扇,在冬雪天里给人一股说不出的冷意,只是他笑起来时十分温和,冲淡了那种冰冷。
“姑娘,鹧鸪哨不在吗?”男人有礼地朝她拱手,丹杏咬了咬唇,道:“相公他去买吃的了,过会儿就回。”
“哦,如此,我便在这儿等他吧。”男人说罢一掀衣摆就要倚门坐在雪地里,丹杏一见忙道:“无妨,既是相公的朋友,便进来吧。”
男人淡淡一笑,没说什么,他的笑让丹杏有些出神。好看的男人虽然少见,但不是没有,就好像买走他的鹧鸪哨,只是眼前这个男人给她的却是一种完全没有过的感觉,他的笑容十分干净纯洁,但是又带了几分邪意,那种邪丝毫不让人感觉不适,反而让人好奇。
丹杏将男人请进屋里,正准备烧水,那男人忽地拉住了她的手,丹杏吓了一跳,她正想怒斥,男人却道:“夫人有孕了?”
“啊你,你怎么”丹杏看着他捏着自己手腕的手,道:“你是大夫?”
“算是吧。”黑衣男子淡淡一笑,放开丹杏,道:“今日元宵,普通的茶水喝着没意思,不如让再下烧点特别的,等鹧鸪哨回来也算个惊喜。”
丹杏有些诧异,男人并不像在征询她的意见,而是直接到了厨房,含笑朝她望来。莫名地,丹杏觉得有些不安,但她却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坏人,不然他进屋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了。丹杏揉了揉肚子,想着反正鹧鸪哨也快回来了,便坐到床边拿起绣花的花绷绣花。
黑衣男人继续在厨房捣鼓着什么,很快就传来了沸水烧开的声音,他看见黑衣男人从衣服里拿出个药包撒了进去,心中有些好奇,他到底是做什么?她对鹧鸪哨了解得太少了,对他的朋友自然也难下判断。
男人将烧好的药倒在了一个碗里,便看向了屋外,屋外的风雪大了些,他端着那冷了些的药碗来到丹杏身旁,道:“夫人,药好了,喝吧。”
“啊?”丹杏放下手里的花綳,道:“这是什么?你自己不喝吗?”
“这可是好东西,夫人喝吧。”黑衣男人勾起了唇,丹杏看着那绯色的汤水,心中登时警铃大作,男人又逼近了些许,道:“喝啊。”
“你,这到底是何物?”丹杏起身想走,黑衣男子却再次抓住了她,丹杏想要挣脱,她的力气比寻常女子要大,但根本无法挣脱这个男人的怀抱,看着那逼近的汤碗,丹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道:“他要回来了”
“那就回来呗。”黑衣男子眼里的恶意忽然涌现,她捏开了丹杏的嘴,蛮横的将药碗里的汤汁灌入她嘴中,在丹杏的挣扎下药汁不断地倾洒出来,同时也沾满了她的脸颊、口鼻,那些苦涩的汁ye不断地涌入了她的嘴里,丹杏被一种恐惧包围。
一碗药汁灌完,已经脱力地丹杏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就在男人要去拿第二碗的时候,传来了屋门被推开的声音,丹杏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草,拼命地想爬出门去。眼泪不断地从她的眼睛里落下,她的肚子传来一阵阵疼痛,黑衣男子却再次掐住了她的双颊,不管不顾地将汤碗里的药汁灌入了她的嘴里。
“呜”在丹杏的哭声传来时,鹧鸪哨冲了进来,药碗被黑衣男人甩到了一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鹧鸪哨,双足一蹬,便破窗而出。
鹧鸪哨愣了一下,正想追出去,丹杏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脚踝,哭道:“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