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皮回到军营的时候,天空中炸响了一朵绚烂礼花,鎏金闪烁。是黑瞎子按约定发的信号,意味沿河行驶的路可行,这也算是一个安慰了。陈皮到帅帐将他们在洞xue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张启山,那山洞中的人蛹和利齿鱼,于绘制献王陵的路线有很大关联,便在帅帐商议。张启山休息不得,陈玉楼便同昆仑先行睡下。
寒夜里,帐外虽然冷风凄清,但被窝里却十分暖和,陈玉楼的手脚贴着昆仑的后背和腿,体温两相传递,还有些发热。陈玉楼的眼睛睁了道缝,留着冥火的柴堆将帐篷里映得暗红,昆仑的呼吸长而平稳,显然睡得很是香甜。
陈玉楼打了个呵欠,他已经睡了一会儿,微涨的尿意让他醒来,轻声从被窝里爬起,将大氅穿上就出去放水。帐外还有些守夜的士兵,不便就近解决,便走到到营地外的林子里方便。
“哒哒。”流畅的水声与脚踩踏着草木的声音同时响起,陈玉楼侧过头看见张日山怔了一下,张日山也没想到在这里小解还能遇见陈玉楼,轻声笑道:“你还真会选时间和地点。帅帐已经议事完了,你可以去帅帐睡,佛爷一定很高兴。”
“你不想陪他睡了么?”陈玉楼睨了张日山一眼,解开腰带,对着身前的老树放水,“你看重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并不值一提。”
张日山没有回答,而是悠扬地吹起了口哨,陈玉楼心头不免觉得好笑,不就是和张启山睡觉么?张日山有必要这么高兴?
就在陈玉楼心里想是张日山和他到底谁审美畸形的时候,忽地听见一阵“啪啪”地翅膀拍打声传来,那声音响得极快,几乎是下一秒陈玉楼便感觉到了背后的风动,继而是张日山的惊呼。陈玉楼眼角晃过一团黑影,在他要躲闪的瞬间,肩膀被十分锐利的东西穿透,继而整个人都腾空飞了起来,原本浇灌在树根下的尿ye尽数飞溅到了茂密的林子上。
“不是你在吹哨?”陈玉楼在抬头与那两米多长的雕鸮对视的时候,一下反应过来了,刚才那悠扬的口哨声是这巨型雕鸮的鸣叫。这雕鸮飞行的速度极快,陈玉楼肩膀上的皮rou刚淌出血,这雕鸮就已经抓着他飞远。
陈玉楼咬牙,想掏出防身的匕首,却发觉右肩上除了巨痛之外还有股强烈的酸麻,那雕鸮的爪子好像扯住了他右肩的筋脉。这种大型的飞禽捕捉牛羊时,一般都是用爪子嵌入其皮rou,飞至高空然后再放下,将牛羊摔死后拖入巢xue,可进食好几天。这雕鸮爪到陈玉楼不过几个呼吸的来回,眼看开阔的地势两侧出现陡峭的崖壁,陈玉楼也顾不得右臂是不是会废了,拔起腰间的匕首往左手一抛,便狠狠地捅入了雕鸮的腹部。
“嘤!”那雕鸮吃痛,发出一声长鸣,却不肯松爪,而是加快了速度想将陈玉楼狠狠撞在崖壁之上,陈玉楼抬手着他的雕爪,狠狠一扯,他肩膀上大块皮rou扯烂的同时,那捅入雕腹的匕首也纵向划开了口子,鲜血和些许零星的脏器飞打在了他脸上。
那雕鸮立刻失去了平衡之力,陈玉楼手上的匕首再一挥,同时腰腹一缩,狠狠地踢在那雕鸮的翅膀上,在头部撞到崖壁的前一秒偏离了方向,借着那一踢之力,纵跃到了一棵高悬的歪脖子树上。而那雕鸮在崖壁上一撞,就跌落到了崖底。
“砰!”地一声,雕鸮摔到地下,翅膀抽搐了两下,便失去了动弹之力,应是死透了,连爪子都松软开了。陈玉楼低头看向自己的肩膀,那利爪爪出的口子深可见骨,血rou和大氅的皮毛黏在了一起,看着可怖而又恶心。
陈玉楼将氅衣脱下,紧裹在肩膀的伤口上,寒风让他打了个哆嗦。寒冷虽然致命,但他也担心这血腥气息会招来其他的猛兽,他已然受伤,如果再招来什么可就麻烦了。好在那雕鸮飞得还不算太远,他夜里又能视物,必须要趁着失血昏迷前赶紧赶回去才是。
“真晦气!”陈玉楼搂着着歪脖子树滑下崖壁,进入了一片陌生的密林之间。山路虽然陡峭,但对陈玉楼而言勉强还算可以行走,就在他奔行山林间时,忽然听见一声“佛爷”。陈玉楼立刻刹住了脚,又听见了一声低沉“佛爷”从身后传来。
“张日山?”陈玉楼转过身,向那棵发出叫声的树后唤了一声,回答他的仍旧是一声,“佛爷?”
这傻子该不是摔到意识不清了吧?陈玉楼怀疑地走了过去,他能从这雕鸮爪下逃生,张日山自然也可以,而且看样子要比他早一步解决另外那只雕鸮。
转到那棵大树后,果然看见张日山倒在树上,双目紧闭,脸色却有些发青。
“佛爷!”又是一声叫唤,张日山未曾开口,但声音却真真切切,陈玉楼心里“咯噔”一下,只见那黑黝的树洞里探出了一个三角形的蛇头,有人半臂粗细,整个身体呈现一种妖异的红色,蛇头之上生有红色rou冠,与陈玉楼在Jing绝所见的蛇形状相似,但却不是黑色,而是通体血红。
那鸡冠蛇爬到张日山肩上,吐出了蛇信,妖异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玉楼,“佛爷!”
“叮!”陈玉楼手中的匕首飞掷而出,那鸡冠蛇的身体也在此时飞弹而起,就像人弹跳一般,直接飞到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