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还能动他吗?我真怕把他哪根骨头给掰断了。”罗老歪擦去额上的汗水,看了眼齐铁嘴。齐铁嘴见到陈玉楼的惨状,也暂时被分散了注意力,他看这地下室有个楼梯,让人打开了,上面便是一间废弃的荒宅,那宅子之前也有人搜索过,却没想到这地方还有个地窖。
齐铁嘴也算松了口气,陈玉楼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没办法把他从墓道里抬出去,有这个楼梯就方便多了。他便立刻让人上去用木头和衣服做了简易的担架,将陈玉楼抬了出去,尽管如此也是一边走一边有血ye不断浸透绑着担架的军衣,看着很是可怖。
罗老歪踹了杨采桑的尸体一脚,心里感觉又气又惆怅,道:“这叛徒的尸体怎么处理?”
“剁碎了做花肥。”齐铁嘴上楼时看了杨采桑的尸体一眼,指向金堂道:“还麻烦你给佛爷提这个意见。”
罗老歪嘴角抽了抽,他不知道齐铁嘴是否怀疑上了他,碎尸这种事情他其实有些抗拒。他打死杨采桑的时候虽然没有犹豫,但这小子恐怕是世上唯一一个喜欢过他的人了。罗老歪叹了口气,挥手道:“把他的尸体一起带走,稍后由佛爷下令处置。”
“是。”剩下的士兵也很快将杨采桑给拖了出去。在发现陈玉楼的时候,齐铁嘴也让人回城通知了张启山,没走多远便有了人来接应。
张启山是纵马赶来的,在看见担架上的人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人是陈玉楼,不仅他的四肢诡异的扭曲着,脸上也像被用刀切了一半的猪rou块似的,鲜血已经变黑,在外翻的皮rou下犹如几条黑色的蜈蚣,使得整个脸都扭曲了。
张启山从马上下来,挥手叫停了众人,他探了下陈玉楼的气息,呼吸还在,但已经非常微弱了,根本不知道是否能扛到医院。
“你先回去,用我的名义,召集长沙所有的大夫还有西医。”张启山将马鞭递给齐铁嘴,走到陈玉楼身旁,拔刀划破了手掌,将鲜血滴入陈玉楼的嘴里。
众人见他如此,都不由面面相觑,张启山也是秉着一试的态度,他是在穷奇Jing血入体后,身体才有了脱胎换骨的力量,他不知是否对陈玉楼有效,只希望他能多挺一会儿。
鲜血落入干涩的嘴里,腥甜的血ye似乎让他舒缓了几分,罗老歪这才意识到他们发现陈玉楼后还一直没给他喝水,忙拿起了水囊上前,道:“佛爷,陈公子这几天似乎都没有喝水”
许是他身上的伤痕太可怖,反倒让人忽视了这一点。张启山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血ye滴入水囊,小心地扶起陈玉楼的头,倾倒入他嘴中。张启山的手也一直在流血,陈玉楼尚在昏迷中,那水难以入口,张启山不时地抹着他的唇,使得陈玉楼的脸上沾染了他许多血迹,看着很是诡异。
罗老歪虽然看着古怪但也没说什么,张启山喂了小半袋水给陈玉楼后,才注意到了杨采桑的尸体,罗老歪道:“这人怎么处理?”
“你有什么建议?”张启山看了金堂一眼,罗老歪思忖了一会儿,道:“八爷的意思是让我提议把他剁碎了做花肥,但如今局势人心不稳,不若对外就说他两个月前就染了病,审讯后就油尽灯枯了,咱们还是按他的军阶依礼下葬,但葬的只是他的衣冠冢。”
张启山扬了扬眉,道:“尸体还是剁碎了做花肥?”
“那就要看佛爷你对陈公子的心意了。”罗老歪把问题又抛给了张启山,张启山冷笑一声,道:“那就这么办吧,呵,花肥。”
张启山看着陈玉楼的样子,眉头紧紧锁着,继续让将他抬回,只简单地给手上的伤做了下处理。走到城中,两队人就分头行动了,罗老歪带人去处理杨采桑的尸体和身后事,张启山则将陈玉楼带到了医院,齐铁嘴备好的医生和大夫检查了陈玉楼的伤势,便立刻进行救治。
本来这中、西两方的医者,是凑不到一起的,但张启山这架势,手下军队围得医院里三层外三层的,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也没人敢不尽心力。
张启山坐在手术室外,看着那车轮上运输的血浆包不断进入,心中十分不安。他看着窗外的景象有些出神,如果那晚他没有把陈玉楼玩成那个样子,是不是就不会这样至少,按陈玉楼的身手,不至于能被一个杨采桑给抓了。而且,如果不那样的话,二月红也不会连夜赶走陈玉楼吧?
张启山烦闷时,下意识地点燃了烟,进出手术室的护士看见了似乎想说什么,但碍于他身后持枪的两个警卫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哎哟,我的佛爷,医院不能抽烟的。”齐铁嘴上前夺走了张启山的烟,掐灭了甩到一旁,张启山也没有阻止,道:“这医院,我也有出资的。还有托马斯的教堂,你说,我做了这些好事,能否抵得过这一次的恶?”
“哎?佛爷这其实,和你没有关系吧。”齐铁嘴抿了抿唇,道:“我的意思是他生死有命数,你做的无论是好事或者坏事很难祸及到他身上,就算是报应也该是二爷遭殃”
“是吗?”张启山垂下眼睑,面容显得有些憔悴,他和二月红皆非人族,这普通人的报应于他们而言也不痛不痒罢可是陈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