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在陈玉楼安置三月绿的宅子里等了很久,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待到天亮也没发现陈玉楼来,便去了乌衣巷中寻他。乌衣巷也不见陈玉楼,只有陈玉楼的几个手下在,那几人也不待见他,但听说陈玉楼不见了后,便纷纷出门寻找。
二月红心中感觉奇怪,难道陈玉楼半夜又折回去了?回到帅府不见人后,便叫来了陈皮,二月红是有怀疑过陈玉楼被陈皮藏了起来,但陈皮昨晚在红府有人作证,他一直未曾离开,这就不免叫人有些担忧了。如果是陈玉楼自己躲起来,他们倒不觉得一个瞎子可以从长沙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跑出去。张启山知道这件事后,也立刻在几个出城的路口进行严查,同时也让手下的警卫在长沙进行地毯式搜索。
就在长沙鸡飞狗跳的时候,一所废弃荒宅的地窖里,却是出奇的安静,只能听见“滴滴”的流血声。地下室的霉味和血腥味都很重,陈玉楼再一次被掉了起来。只不过这次与昨夜的性虐性质不同,陈玉楼是遭到了切切实实地毒打,没有丝毫快感可言,他的肋骨已经断了,口鼻和双眼皆肿胀了起来,鲜血不断地从他头上和脸上的口子滑下,就好像沙漏一般,随着时间流逝的是他的生命。
“哗”地窖的门被打开,杨采桑冷笑一声,带着充足的刑具进来,昨夜他将陈玉楼绑架此处后,只用铁棍和木棍狠狠打了一通出气。他知道打死一个人简单,但如果不是直击要害,人也没那么轻易死。杨采桑拖着那臂粗的染血铁棍走到陈玉楼身前,对着陈玉楼的腹部就是狠狠一踢。
陈玉楼的身体如同一个被吊起的皮球,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又弹了回来,陈玉楼吃痛,脸上出现了几丝扭曲。杨采桑冷笑道:“醒了?陈总把头,你说在他们找到你之前,你会被我打死吗?”
“杨采桑,你真的是不想活了?”陈玉楼吐出一口血沫,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象杨采桑的表情,杨采桑点燃了地窖里的油灯,道:“本来我是想好好活的,可你毁了我的一切。”说到这里的时候,杨采桑的眼睛里出现怨毒之色,道:“是啊,不是你用枪指着我,可能我已经死在那座山上了。可是哪有怎样?总好过我现在不人不鬼。而且你想杀我也是事实,如果不是你我何须堕落到这个田地?我又怎么会背叛罗帅?”
“呵。”陈玉楼笑出了声,杨采桑有些恼怒,道:“你笑?我看你一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他举起带回的榔头,狠狠地砸在陈玉楼的膝盖和肩膀上,骨头发出爆裂的声响,陈玉楼的嘴唇被咬破,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一时陷入混沌。
杨采桑割下他手上的绳索,换了把小些的锤子,轻轻压上他的手指,道:“痛吗?”
“啪”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陈玉楼的小指瞬间变得血rou模糊,小指的指骨虽然没有碎裂,但指甲和皮rou已经完全乌紫,再一锤砸下整个手指都扁了。
“啊!”十指连心,陈玉楼到底忍不住发出了惨叫,杨采桑勾起了唇,又一锤狠狠砸在他的无名指上,然后挑起那快断裂的指甲狠狠一扯,鲜红泛黄的皮rou被大块的指甲整个带出,两根手指根本无法细看,杨采桑眯起眼睛,道:“多好看的手啊,摧残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呸!你这个懦夫!”陈玉楼额上青筋涌现,但四肢却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他喝道:“背叛了罗老歪,你有本事就杀了张启山给他报仇啊!你被那群旗人陷害,就拿着他们要的东西回去将他们一网打尽啊!你这个懦夫,什么都做不了!”
“你给我闭嘴。”杨采桑没有丝毫犹豫,又一锤子砸在陈玉楼右手的拇指指骨上,忽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坐在黑暗中的人向他做了个‘杀’的手势,杨采桑皱眉摇了摇头,道:“再给我几天时间,他跑不了的。”
杨采桑没有继续用锤子击打陈玉楼的手,但陈玉楼知道这绝不是好事,而且杨采桑抓他的时候还有同伙。很快地,陈玉楼便感觉到臂上传来炽热的刺痛,烤红的银针刺入了他的手臂,不断地搅动着,在高温之下那细小的针便像一把道,不断地破坏着臂上的肌rou纹路,轻易地就能划开陈玉楼臂上的血管。
“痛吗?”杨采桑笑了起来,道:“痛的话,你就求我,我就给你个痛快!”
“我呸,有本事你就一直对我上刑啊。”陈玉楼不知道他说的那一天时间是什么意思,是时候到了要杀了他?还是要把他卖哪儿去?
陈玉楼身体的价值,在零号禁区的实验室里他已经清楚,但如果是做实验,杨采桑把他折磨得缺胳膊少腿,恐怕会大大影响实验效果。倒是前者
“连杀我都不敢,你真的是个懦夫!”陈玉楼的口水混着鲜血准确地吐在了杨采桑脸上,杨采桑反手便是一拳砸在他脸上,拿起地上的锤子便往他腿骨、手臂、肩胛还有脚跟等地方砸,巨痛中陈玉楼很快就晕厥了过去。但没有多久,又被杨采桑用冷水泼醒,他感觉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动不了了,但疼痛的感觉仍旧还是伴随着,那针再一次刺入了他胳膊、指甲,似乎是想将他手上的神经完全破坏。
张日山在远处看了片刻,用毛巾捂住了口鼻,这样的审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