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喜欢我了,我自然也不会勉强,可只要他还喜欢我一天,我就算什么都没有,也不怕,就算太后娘娘觉得我们身份云泥之别,我也不在乎。”
这人若是不喜欢他,就是他如何身高位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而这人若是喜欢他,那就谁也拦不住。
乔郁漫不经心的跪在太后面前,露出半截雪白的颈子,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嗓音带着惯常的笑意,却坚定的要戳进陆锦呈心里,陆锦呈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口,听了这话像是木头一样僵在了原地,脚跨出了半步,又无声的收了回来,穗禾姑姑本想出声提醒一下,看他这样子到底没敢多说,悄无声息的向他行了个礼,躬身退下了。
陆锦呈一步跨进了殿内,目光死死的看着乔郁,朝太后沉声说道:“母后,儿臣来接我的王妃回宫。”
乔郁正努力发言想要说服太后,没成想突然听到了陆锦呈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一看,陆锦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身后,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见他视线看过来,勾唇一笑,无声做了个口型:我来了。
乔郁猛地放下心来,心道这人总算是赶来了,然后反射弧奇长无比的反应过来陆锦呈刚刚说了什么。
王妃?王什么妃?什么王妃?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就不要胡说八道了好吗?他好不容易才像是把太后娘娘说动了一点点,这一叫功亏一篑了可怎么办!
乔郁冲陆锦呈眨了眨眼睛,企图将自己心里想的通过眼神交流传递给他。
谁知陆锦呈却并没有再看他,抬起头来视线总算是落在了太后身上,无声的跟她对视了一眼。
然后一掀衣摆,和乔郁并肩跪在了一起。
太后沉默的看着他,半晌沉声说道:“哀家就是太宠着你了。”
她跟乔郁说了这么久的话,一直用的是我,现在对着陆锦呈,却说起了哀家。
陆锦呈跪在乔郁身边,还堂而皇之的伸手握住了乔郁的手,乔郁缩了一下没缩动,被陆锦呈握的更紧,索性由着他去了。
陆锦呈的手心火热,与乔郁十指相扣,不但死死扣住,还用拇指重重的蹭过他的指腹,乔郁被他蹭的手痒,小心翼翼的偏头看了他一眼,发现陆锦呈也在看着他,目光幽深,像是要将人刻在眼里似的。
“怎么?你们跪在这里是要跪给哀家看的吗?”太后凤眸一眯,神情不虞。
陆锦呈这才收回看着乔郁的目光,说道:“儿臣不敢,但我以为我与母后一脉相承,母后应该明白我的。”
太后如今荣登尊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却并非生来如此,先皇多情,后宫妃嫔如云,太后还不是正统皇后出身,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其中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太后自己心中有数。
而还有一件事,少为世人知,太后并非是钦点秀女入宫,而是自己祈求母家呈上去的册子,她受先太后所请赴了皇宫家宴,宴上少年天子惊鸿一瞥,让她春心萌动,一见倾心。明知他日后会有三宫六院,也拦不住她想入宫为妃的心。
少年不知事,总觉得自己该是那独一无二的一个,幻想着能独得宠爱。
她的确貌美,入宫之后风头无两,第三年就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生下了第一个皇子,皇上也的确对她宠爱有加,可这些宠爱却是有时限的。
身处皇位,先皇身边从来不缺美人,美人如花,总有开败的时候,若只是寻常夫妻,大家相扶相持相濡以沫,可皇帝生来就是要恩泽六宫的,三宫六院,何曾有独宠一人的道理,美人儿源源不断的送进宫,就算皇帝对她有几分情,又如何能抵得过越来越多的新颜色。
她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对先皇的爱也就没剩几分了,为皇后之位,甚至能将先皇一起算计进去。可当年春心萌动不假,一见倾心也不假,她虽对先皇感情渐失,却也再未心悦过别人。
因此陆锦呈一说,她就明白了。
陆锦呈不要妾侍甚至没有通房丫鬟,就是因为他不想像他父皇一样,负了旁人。他说自己与太后一脉相承,也是说他与太后一样,这一生也只愿钟情于一人。
太后静默半晌,而后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情比金坚到几时。”
陆锦呈眸子一暗,扭头看向乔郁说道:“还不快谢谢母后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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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陆锦呈一起叩首谢恩的乔郁直到出了端阳宫也没有回过神来。
陆锦呈说了什么?
太后娘娘就这么同意了?
同意了......同意了!乔郁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心里漫出一阵狂喜,他与陆锦呈在一起,虽然知晓陆锦呈的心意,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两人以后。其实他在太后面前说的是实话,只要陆锦呈还喜欢他一天,谁也无法阻拦他们在一起,但是他却并没有多考虑过两人的将来。
不是不愿意考虑,而是无法考虑。
陆锦呈身份特殊,除非一辈子不娶妻,否则他俩的事儿根本无解。
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