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万尚书是万贵妃的人。万贵妃你总知道吧,那是皇上毕生所爱,无人能及。”
“所以你以为抱紧万安就是抱紧万贵妃的大腿了?”
“难道不是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钱翼在官场上练就的敏锐洞察力告诉他林晓漠一定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人各有命,天机不可泄露,如果钱翼的命就是如此,那便随他去吧。
“晓漠,我是工科男,我没读过历史,你要是知道,你可得告诉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这才是你疏远我的原因吧,晓漠,行行好,你不能看着我误入歧途啊。”
“钱翼你是不是傻,你若是万贞儿,一介深宫妇人,半老徐娘,没有强大外戚撑腰,你当如何?”
“我是男人,我想不出来。”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万贵妃何许人也?她是当今皇上太子之位被废时跟着被软禁的,一直相依为命伺候着皇上直到登基。当年皇上还是个孩子,可以说是万贵妃保护他安慰他,如今万贵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实不为过。
“当今皇后是个傀儡,万贵妃才是后宫之主,从她已经容颜不再却仍然圣宠不衰就能知道,她有手段,能牢牢地抓住圣上的心,所以她不需要结党,也不需要谁的巴结。只是万贵妃再位高权重,那也是宫女出身,注定不会是成大事的人。能保得一世荣华,已经算是全了她当年不离不弃衷心耿耿的情分。所以她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明哲保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而如今,万大人打着万贵妃的旗号作威作福,也完全是因为后宫没有能生出皇子的妃子分庭抗礼,万贵妃是一家独大。”
“我听说,是万贵妃不许其他妃嫔有孕。”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钱大人,野史之所以称为野史,因为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好吧,就算是这样,但总得有人继承皇位吧。”
“肯定有人继位啊,这明宪宗离着崇祯还好几代呢。”
“有人继承了皇位,就说明有人生了皇子!万贵妃这年岁还怎么生啊,肯定是其他妃嫔生的呀,到那个时候,新帐旧帐一起算,你还妄想能全身而退?”
钱翼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晓漠对他敬而远之了。
“万贵妃也许不会失宠,但打着万贵妃旗号狐假虎威的人早晚会失势。树倒猢狲散,破鼓万人捶。” 林晓漠看他听进去了,继续说道。
钱翼觉得自己确实该思考一下如何全身而退了:“所以,你现在是打算扳倒万大人吗?”
“我才不淌那浑水呢。我纯粹是帮李驷新躲你的,没想到还没躲过去。”
“我也是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李驷新这点小伎俩,还骗不了我。”
“哪里露了马脚?”
“你呗。李驷新找你,大概是因为你干干净净没有背景,可就是因为你完全没有背景可查,才最可疑。京城是什么地方,没点背景,能开歌舞坊,天天伺候那些达官贵人?”
林晓漠觉得有道理,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李驷新?”
“我不准备对付他。”
“真的?”
“我要对付他,你不得跟我急啊。不过你最好转告他,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替他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而且这事本来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够意思,其实正经相处的话你这个朋友还是值得交的。”
“那男朋友值得交吗?”
林晓漠表情立刻冷了下来。
钱翼连忙说:“我开个玩笑。”
林晓漠其实也就吓唬吓唬他,随即恢复笑yinyin的模样:“那你如何就这么肯定我是穿来的?”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是清朝龚自珍的诗。还有前一句什么寻了净土把我埋,你想影射黛玉葬花吧?”好像红楼也是清朝的,呵!你赢了!
二人冰释前嫌心照不宣。
失踪
钱翼走后,林晓漠立刻唤来清凌,叫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李驷新。
本以为李驷新会回来交接,或者有什么其他打算交待给她,但是,清凌带回来的消息只是一切照旧。
林晓漠觉得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发生了。
林晓漠并无大碍,第二天一早,便带着陈姨去找了赵蔓蔓,沈苍溢牢牢守在门口。
不愧是歌舞坊头牌舞女,关起来一夜没睡,有些狼狈,依旧难掩倾国倾城色。
蔓蔓看到林晓漠来了,也不甚害怕,大有破罐破摔的架势。
“蔓蔓,一夜过去了,你还是想杀我吗?”
蔓蔓本是冲动下去掐的林晓漠,只是面对着情敌,她绝不会低头,心一横,说:“想要杀要剐随你便。”
“你想的太简单了。我虽握有你的卖身契,却也没有资格夺去你的性命。但是,这世间多的是生不如死的人,你说是吧?”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