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剑却一眼相中了他,从此万年跟随。
此后无论暮沉取得了如何了不起的成就,他都无法忘记当年在迦山的一瞥,它的认可与跟随,让他永远感激不已,生死难忘。
“我是谁?我是紫金剑所选中之人,最强的剑选最强的人,我又何必去惧怕蝼蚁。”
沧浪只差一步就踏足了南天庭,他不用天兵拦就将脚步顿在了那里:“今日请各神魔凡族见证,我与南天帝在此做个了断。”
寒花仙骑着仙鹤远远的跟在后面并未上前阻止。
他知道这件事他阻止不了。
昆山并不在这里,在她眼睁睁的看着沧浪上了南天庭之后,她就悄悄的返回了,独自回到了昆仑山,守在生魂池破落的身边。
生魂池维持了破落几十年的生命,但它终究是刀灵,本就该消亡了,逆天改命附在人身上,强撑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
他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的暗淡下去,眼睛看向南天庭的地方,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我还能再看见他一眼吗?”
昆山将头依靠在冰凉的柱子上,苦苦一笑。
昆山知道他要做什么,可她阻止不了,强留的终究留不住,他要做的事,如果不做会永远都不开心。
三千年前,她不知道阻止不了,如今她知道她还是阻止不了。
她已经悲观的遇见到了结果,如果他再死了。
那么,她再也不去找他了,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昆山闭上眼睛对手下道:“如果是好消息就来叫我,如果是坏消息就别来打扰我。”
沧浪里立于云端,衣袂翻飞,静静地看着暮沉走出来。
满天神魔聚集在南北天分界处,各路霞光交横天际,彩雾散满,鹿角麒蹄,丫丫叉叉。
暮沉乘撵而至,衮冕玄袍,披霞踏云,浑身上下苏光流烂。
就如同当年烛皖一般用金堆玉砌来掩饰心中的焦躁。
沧浪一身黑袍,暗如夜,沉如幽谷,他双目如星,平和的望着暮沉。
暮沉问:“沧浪,好久不见,自四千年前的裂缝之门后你就消失了,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沧浪道:“是啊,暮沉我是特意来认罪的。”
暮沉目光狭长低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沧浪道:“四千年前,银河边显神迹,十大古志记载推言此为无返之境,我带万妖破杀到天界,念你姓名,引法注门,希望你死于无返之地,却导致天裂成门,无法控制,万千灵魂被吞噬,魔神凡皆无幸免。”
沧浪将这往事提出来,竟有一大半人心绪垂首,当年,他们何尝不是同沧浪一样,偷偷的念敌姓名,引法注门,只是没有敢站出来承认罢。”
沧浪道:“我逃匿四千年,众人以为我死,可今天我回来听裁决。”
暮沉整个人都懵了,沧浪不仅替自己隐瞒真相,丝毫没有要拆穿的意思,反而特来请罪。
沧浪道:“暮沉,你手中的剑是正义之剑,我怀罪难安,想死紫金剑下,如何?”
暮沉心乱如麻,他完全不知道沧浪在干什么,要做什么,求死?不可能,他若是愿意死,这三千年足够他死三千次了。
沧浪步步紧逼:“暮沉,你可答应?”
暮沉摸上了腰间的紫金剑,当年紫金剑不知为何没能杀得了他,但当年有破落相护,如今破落已经成了破铜烂铁。
他朗声道:“好,沧浪,你有悔过之心,我便成全与你,从此身死无碍,再也无人会苛责与你。”
暮沉将手从紫金剑身上移开,反身抽出碧泉弓,将三支裂云箭射出。
寒花仙大吃一惊,暮沉不敢用紫金剑,竟然改用裂云箭,这下子被射中,那是真的玩完了,他刚要上前相助,一道黄光流星般的划过,将三支箭挡了出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几乎没有人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却见沧浪手里拿着紫金剑,紫金剑光华流转,映照着沧浪温润的侧脸。
紫金剑重新认主了。
暮沉的手空落落的顿在半空,心中像是空了。
众神魔无不哗然,躁动一片,死而无憾的看着着旷世奇事。
沧浪的心也有一丝的颤动,他赌的是紫金剑不会杀自己,却没想到他竟然认了自己。
他从来都斗不过暮沉,暮沉就像一片贪得无厌的光,吸走了自己所有的骄傲,自尊,荣耀还有亲人。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他也会抢走暮沉的东西。
暮沉永远温儒永远心定气闲的脸庞一点点的空泛下来,像是没有了魂魄。
沧浪走过去,将紫金剑双手递到他的面前。
放到了他的手边。
“我真的自由了。”沧浪说。
暮沉只听到这一句话,之后就被沸反盈天的呼喝声盖住了,等他在抬眸的时候,沧浪已经离开了。
皑皑浮云若即若离,聚散不定,如成败荣辱从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