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前行去,果然见着其中一个库房内有一瘦小男子,脖颈有黄毛,眼如兽睛褐黄如炬,口鼻窄长,布衣下两腿细如双拐,竟然是个变化到了一半的古怪模样。见到明释,他兴奋得双眼放光,尖着嗓门喊:“果真是兽主!天啊,我胡郎还以为这回要死这了,云曦要遭大劫,我兽王宗也要不好…”
“你说清楚,云曦是怎麽了?那沙海贼子要对我兽王宗打什麽主意?”高路平日冷静自持,对宗门却是忠实无二,听见此言急得打断他的话连连问道。胡郎生得瘦小人也胆小,被他吓得噎住了,结巴道:“这…这位大人…云…云云……”
“先出来再说。”
明释边说边给他弄开了牢门和铐,细问下才知道当日云曦不顾盟约大肆狩猎兽族,几乎将周边无辜走兽连窝端绝,加上忽如其来的左九烨,他才在翠阳的吩咐下冒险逃出云曦去兽王宗通风报信。然而侥幸逃出城後,却有一伙人正在城外兽径上等着,那便是沙海众贼。
“他们绑你做什麽?”符情儿查过四周不见阵法,嫌弃道:“怎麽这地儿连个阵都没有如此不注意?”
“这…”胡郎面露尴尬,揉了揉被铐痛了的腕子,心有余悸地望了望关了他好几天的牢房,对众人说:“这正是我要说的事…”原来那日他被抓住,那些沙海贼子想着他知道兽王宗的情报,原想抓他回去跟上头换点好东西,谁知道云曦城明面上翠阳驻守谁都知道,却无人知道暗岗是谁,就连他府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也不奇怪,葵Yin的事在兽王宗也只有常秋山的人有所听闻,人修更不会想到世上竟有那一魂双体的奇事,自然从胡郎口中审不出太多话来。
“唉,他们问不出想要的东西,就说小的皮rou尚算有几秒灵气,要留着炼丹…咳,可此处修士又嫌小的腥躁将我扔进老库房,过得这许多天都没人来提小的出去,此处位於地下深处不见日月灵气,小的都快要饿死了…”胡郎垂头丧气道,秦濯突然脑中一悟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个黄鼠狼吧!”
那胡郎一愣还害羞起来,眼角飘了他一眼复道:“正…正是。”
“没空听你说书,快入正题。”符情儿呼喝道,他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说这话时已经在旁边那些杂物里翻来捣去一阵了,将他觉得没用的东西扔得满地都是。
提到正题,胡郎脸色一变:“正因被关了几天,我擅听墙角,无意中便听见他们说要打上兽王宗夺财掠宝!”沙海与兽王宗隔了个云曦城相斗多年,却是这些年来第一次扬言要进攻兽王宗。众人皆是气愤不已,谢含光也气得唾了一声:“他们配吗!”
胡朗望了望外头,低声道:“可别说,我瞧今天这儿的人比我上次来时见到的少太多了,他们怕不是真的在往兽王宗走吧?!我们得赶紧回宗才行!”
他如此说,明释反倒冷静,他似乎并不心急回防的事,只问:“你可知药库在哪?或是沙贼藏宝之地…”
“兽主!这可不是寻宝的时间了啊!”胡郎急得尾巴毛都炸开了,他交踏着两条腿左转右转,放小了看的话还真像一只黄鼠狼。
“我们下山没见着他们,想必他们就算攻山也是昨晚或今朝出发的事,山上有几位兽主守着不需过於焦急。”明释瞧了他一眼,叫走符情儿道:“此处不见丹药,我们得再寻他处。”
他们往外行,胡郎掂记着宗里大群族人急得六神无主,他惯於听命翠阳,如今翠阳不在,他又摸不清明释脾性,不知是该回去好还是该跟着他们…幸好他也不算傻到家,想到自己现在经脉受创,凭一己之力也是回不去的,忍下焦躁一咬牙,变作一只半臂长的黄鼬就往气息最无害的人修秦濯身上爬去。秦濯被他抓着裤腿的爪子痒得笑了声,他倒是无所谓,可那黄鼬还未爬到大腿便被白狐一口叼住後脖子甩头扔进了李思敏怀里。
胡郎忽然被扔进温柔乡直接懵了,李思敏怀里突然多出一团毛绒绒的小鼠也是愣了几秒。看在亲族的份上,她还是将他捞出来收入衣袋中。符情儿回头望见这一幕,哈哈笑了一声道:“没见过像你这麽傻的黄鼠狼,也不闻闻他身上都谁的味道,你还敢往人身上爬?”
李思敏怀里传来很虚弱的一声“咔”,秦濯脸上发烫,扳着脸假装若无其事,随众人走出了库房。符情儿的阵符着实要得,那些个巡逻的人竟然还没发现这边出了事,仍在远处晃悠着。
“咔…咳你们要找药库,那肯定要往人多看守的地方走。”胡郎探了个脑袋说道。他变小後声音也变尖了,竟然颇有一种动画音效的感觉。这沙海重地是头一次有人闯入,没人知道该往哪去,本就是看哪像宝库便往哪走,找不着那贼首也能找到点好东西,有好东西的地方自然也需要人去看守。胡郎这般说,一行人便瞄准了人多的地方去,却见那处不止巡逻,竟还有些外客徘徊。
那些外客身披袍纱,打扮异於常人,在三两沙海的带领下往一处厅室行去。明释使了个眼色,符情儿翻了个白眼掏出一物,往各人身上一拍,连那毛绒绒的胡郎都不例外。
“咳咳咳…”黄鼬的细嗓子咳了好几声,小爪胡乱拍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