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面色已经自若,“不说我了,先生第一次杀人,是在什么时候?”
&&&&他知道孟衍必定不喜欢提及此事,但此刻他看着孟衍有了裂缝的表情,忍不住感到报复的快感,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果然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呢,“到底是为什么呢?杀的又是些什么人呢?”
&&&&孟衍整个人僵住了,表情极为难看,淡然无波的眼神有了明显的破绽,让他的冷静难以为继,过了很久,久到周祭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方幽幽地道:“……是我的同门。”
&&&&周祭身子一抖,愕然看着他,没由来的,抑制住了刨根究底的想法。
&&&&如今面对刺客都不肯拔剑,当日杀死同门时,他该是万分愧疚的吧,那该是他一生的噩梦吧?
&&&&不过我与你不同,你的噩梦已经过去,而我的噩梦还在继续。
&&&&雨彻夜在下,洗刷天地间的罪恶血腥,却再无法让一切纯洁干净如初。
&&&&雨停之后,周祭将身上最后一件玉饰当掉,换得了两匹骏马,与孟衍一人一骑朝越都平城而去,好在除了上次的刺杀案件,这几日都相安无事,他们昼夜趱程而行,到达平城时,已经是三日后。
&&&&“儿臣见过父王。”
&&&&“草民见过王上。”
&&&&大殿之上,二人掸衣而跪,比肩而拜。
&&&&周祭垂下眼皮,眼角的余光去扫前方腆着肚子而立的男子,他记得前世里,他曾亲手为他合上了棺盖,亲自为他殓葬,可此时,他就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恨他,恨他对自己的一切不公,恨他将一个空壳子、烂摊子交给他承担,可是,他无法欺骗自己,他的内心是难掩的雀跃。父王还活着,真好。
&&&&他甚至在想,也许重来一次,并不是多么不堪吧。
&&&&“好,好,回来就好,这几日寡人派御林军四处搜寻你的下落,可都是一无所获,你到底去了何处?”越王问道。
&&&&周祭心头一暖,答道:“儿子听闻江陵孟氏家主孟衍乃天下第一剑客,特地奔赴千里去拜见高人,请高人出山,为父王分忧解劳。”
&&&&孟衍蹙眉,敛眸,他何时答应出山了?
&&&&越王语气不屑道:“再是得道高人,不过是一介布衣,你是我越国的储君,岂能轻易纡尊降贵,折辱了身份?”顿了顿,他懒洋洋地扬了扬眉,装腔作势地问道:“孟衍呢?他现在何处?”
&&&&孟衍作揖道:“草民孟衍,见过王上。”
&&&&越王撩开冕旒,斜眼瞅了瞅孟衍,眼里现出一抹惊艳之色,嘴上却故作嫌弃地道:“这么弱不经风的样子,跟寡人宫中的武士相比差远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能办成什么大事?”
&&&&孟衍刚要说话,周祭跪直了身子,忙道:“儿臣久慕孟先生剑法,请父王封孟先生为太子太傅,教习儿臣剑术。”
&&&&“……准奏。”
&&&&“多谢父王,儿臣告退。”绝不拖泥带水,见好就收,周祭偷瞟了孟衍一眼,阔步走出了议事殿。
&&&&周祭正兀自开怀,身后传来一阵Yin恻恻的声音,带着万分的无奈,“我只说来向越王请罪,何曾说过要做你的太傅?”
&&&&“你以为,在方今乱世,以你的声名地位,就算你想置身事外,你又能做得到么?”周祭道。
&&&&“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只有你这一个选择?”
&&&&周祭肃容,扬睫看向远方,声音沉沉道:“因为只有我才能助你实现你心中的‘道’,做到真正的天下为公,社会大同。”
&&&&不过,是要用武力的方式。他在心底默默道。
&&&&道?何为道?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你真的能帮我实现我的理想么?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卡卡卡卡卡卡
&&&&&&&&&&&&&&&&&&&&&&&&第15章 第十五章
&&&&是夜,孟衍在宫中住下,洗浴过后,衣带轻轻一勾,将白袍解下来,顺手搭在屏风上面,耳力灵敏的他捕捉到了异样的风声。
&&&&“你在看什么?”孟衍侧头道。
&&&&施施然走进来的正是周祭,他习惯性地拿指腹贴着唇,下拉扬起的弧度,一本正经道:“我怕先生住不惯王宫,特来看看先生有什么需求,没想到先生正准备就寝,是祭造次了。”
&&&&他倒是懂得尽一尽地主之谊,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