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几日不见,居然连我的结界都攻不破了吗?”姜承身着大红色的广袖拖地长袍,殷红色的火焰纹饰如同正在燃烧般透着隐隐红光。
银发披散,只用泠儿那五彩斑斓的尾羽简单束了一下。
艳丽的红色衬得他光彩照人,嘴角更是带着散漫笑意。
姜承向来给人以庄重高雅之感,可是今日那狭长的凤眸里眼波流转却似勾人心魄。
“你凭什么穿我魔族丧服?”“凭什么?”姜承抬了抬眉毛,“就凭我的父亲、我的兄长们、我的爱人皆是魔族,我视若己出的孩子们也与魔族血脉相连。”
“你装什么清高,我还以为你护着凤凰是为了什么崇高的理由,结果还不是一样,只不过是想为你自己所用。”
“呵……”姜承笑了一声,靠近殷珣道:“正因为你如此渴望得到这力量,我便想瞧瞧这力量到底有多强大,可以让你为了它丧心病狂至此。”
“你……你不要忘了,我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可是和你……”“闭嘴!”另一个殷珣出现了,他用魔火打断了对方的话,怒吼道,“现在就把大哥的身体还给我,我还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啊……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等我了吗?”殷珣指了指姜承,说道,“你从小就无比的讨厌他,为什么你现在居然可以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殷珣逼视着对面的那个自己,说道:“你说得对,大哥的眼里只有同父异母的弟弟,父亲的眼里只有大哥,母亲的眼里也只有大哥。
即便我为了讨得母亲欢心去学了琴,母亲最喜欢的还是大哥。
我嫉妒大哥,嫉妒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是最终却不得不承认,我的大哥和弟弟比我优秀太多,无论我怎样追都追不上。”
殷珣长吁了口气,继续道:“但是自从我承认了自己的普通,一切都变得比以前好了,就连以前无法静下心来弹得琴都弹得更好了。”
“可是你的出现让我痛苦不堪,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会做出这么多残忍的事。
你问我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我还想问你,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那一晚,大哥为了救我,甘愿替我挨下那一刀,你一定很震惊吧!我已经想明白了,你说你就是我,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
你根本就不是我,你只是个来自异世的可怜人,除了用暴戾和疯狂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以外,根本就找不到生存的意义。”
另一个殷珣被这番话激的几乎暴跳如雷,他扯开上衣,露出胸膛,吼道:“来啊,你们有本事便尽管放手过来,尽管把这副身体弄得遍体鳞伤!你姜绍雍现在也只不过仗着凤凰之力便可以为所欲为罢了!既然都是渴求力量,你们凭什么觉得我更无耻?”殷珣失望地摇了摇头道:“决定我们成为哪种人的,从来都不是力量,而是选择。”
可对面的殷珣什么都听不进去,他拿出了那对冠笄,看向姜承讥讽道:“看看,这应该是信物吧!就算你现在有通天之力,也拿不回这个!”他边说边用魔火将其燃烬了。
姜承轻叹了一声道:“在你看来,我与兄长之情竟如此浅薄吗?你真以为你占着兄长的身体,我们便拿你没办法吗?”这个殷珣开始发疯般地自残,与承认自己的失败相比,哪怕只是能让对方再痛苦几分也是一种胜利。
然而有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地贴近了他,殷珣顿时就觉得身子变得轻飘飘的,很快就被束缚得无法动弹了。
原来是春神化出了他的元灵,又用困灵咒牵制住了他。
姜承闪现过去接住了姜熠血迹斑驳、现出了原形的身体。
“你们……你们居然合起来暗算我?”“小人一个难道还要光明正大的决斗不成?”春神冷冷道。
灵体试图挣脱那束缚,但稍一挣扎爆裂般的疼痛便侵袭而来,让元灵几乎要崩裂。
“不得不说,那个符咒当真厉害!”姜承道。
灵体似要破口大骂,殷珣挥袖禁了他的言。
“阁主大人想如何处置?”殷珣问道。
“我这南山的清静之地实在容不得如此污秽,便交由魔君随意处置了。”
殷珣向他行了礼,便拖着灵体离开了。
姜承抱着姜熠的身体向春神颔首道:“绍雍多谢春神相助。
还请春神代为转告,明日绍雍便前往神界拜会天帝。”
说罢不等春神回话便离去了。
姜承把姜熠带回了耿明轩,为他细致地清洗了全身,用手轻拂过他身上的伤痕,手上的光芒所至之处,伤痕尽数消失了。
可是姜承并没有将元灵归还到他的身体,只是将那灵魂石重新系在了姜熠的颈脖上,为姜熠换上了素净的衣衫,握着姜熠的手,轻吻着姜熠的面颊。
“兄长,如果不算上那三千年后的纠葛,从三岁与你相见至今,也已是第十九个年头了。
我的生辰你从未错过,今日你也没有错过。
只是,这一次,你我的缘份是真的走到了尽头。
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