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又慌慌张张地叫了一声,体内的力量让他没由来地感到害怕。
身下人抬起一只手温柔地抱住了他。
“师兄、师兄……”他觉得自己的躯壳已经承载不住那样的力量,四肢上都出现了裂纹。
水一点点涨了上来,似乎是要将他吞没,师兄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载着他轻轻摇晃。
“师兄……我……”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身体里的力量倾吐出来,却不得其法。裂开的肌肤一点点碎去,呈现出底下新的样貌。
熟悉而不同的脸。
他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从师兄的眼睛里,看见哥哥的脸在自己身上一点点浮现出来。
“师兄、师兄……师兄……”他骑跨在师兄身上,叫声随着溢满开来的情绪越发急促,仿佛变调的呻yin。
师兄的身体像是一叶小舟,载着他在这汪洋大海中漂泊,一直游入梦境的深处。
“师兄……”他试图去吻身下的那个人,唇齿相接的时候。chao水褪去了,师兄躺在床上,面色chao红,就连睫毛都沾上了汗水。他和师兄肌肤相亲,连为一体。
师兄瞳中印出的完完全全是一张世子的脸。
时光逆转,他成了他见过的画中人。他变成了哥哥。
十七吓得猛然转头看向门口,那里也有露出的一片衣角。
十七重新转回来的时候,师兄脸上的热chao已经褪去了,恢复了他昔日的冷淡。
他轻蔑地瞥了十七——或者是云露——一眼,开口道:“下去。”
“师兄!”十七惊叫一声,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
虚幻的梦境霎那间分崩离析,他真正要面对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和月光驱不散的黑暗。
十七的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也许是搬回自己的院子后枕头下面没有那张带着师兄气息的药方,他时常难以安眠。
他掀开被子,眼前又浮现起世子当着他的面把师兄压在身下时恶劣的笑容:“。我第一次梦见师兄的时候,也是十七岁,醒来之后裤子都shi了。”
“下贱。”他抽了自己一巴掌,打散了所有回想和梦境的旖旎。
他扯了扯床前的银铃,很快就有侍女走进来收拾被褥。其中一个侍女从前与他同事过一主,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十七避开了她的目光,垂眸站在一侧,像一个做错事的仆人等待斥责。
尽管他的身份早已经转换,但是在这个王府里,只要哥哥不在自己身边,他依然感觉自己抬不起头来。
而哥哥一面要求他像个真正的王公贵族一样高贵矜持,一面又随意侮辱贬低甚至虐待他。
他活得矛盾而痛苦,只有在风溪面前,他才不会被打碎,只需安心地扮演一个奴仆,听由主人的支配。
他从小便知道自己是个无用的人,因此从未有过太大的奢望,只是随波逐流地活着,但风溪的出现,让他也开始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师兄……”他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觉得要是自己是哥哥就好了,从小和师兄长在一处,只要能够远远地看着他就足够了。而且他绝不会像哥哥那样偏执入魔,反而让师兄与自己渐行渐远。
十七正想着,外面突然来了传报消息的小童,在他耳边悄声道:“碎玉堂的人来了。”
十七连忙收拾好衣冠,匆匆赶往了厅堂。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位黑衣人在等。
黑衣人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张嘴,靖南王府没人见过他的全貌,只知道他姓苏,唤他一声苏先生,在碎玉堂中威望不小,不少刺客都听由他调遣。世子曾经怀疑过他就是堂主本人,但十七觉得不像。
苏先生武功极高,在十七还在几丈外的时候便听见了脚步声,连忙前行迎接。
十七也连忙还礼。他和哥哥能在靖南王府站稳脚跟全倚赖苏先生的相助和指点,但奇怪的是,苏先生做得越多在他们面前越是谦谦有礼。
“世子殿下来了。”苏先生笑道。
十七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先生看错了,世子不在此处,”
苏先生微微一笑:“世子也可以就在此处。”
十七知道苏先生在暗示些什么,但不敢回应,只是陪着他一起往里面走,一齐坐下。
“苏某这次来,是想问问,之前碎玉堂送的礼物,世子殿下可还满意。”
十七眼前又浮现起哥哥和师兄肢体交叠的场景,一时心慌意乱,只敷衍道:“满意满意……”
说完他又想起那日偷听到师兄身上被用了“入命”的事情,又忍不住怒道:“你们倒是大胆,竟敢擅自用药!”
苏先生微微一愣,但又马上和风细雨道:“风溪心高气傲,碎玉堂也是怕他不好控制,思来想去‘入命’一药正合适,无论他如何挣扎,都会如历任碎玉堂堂主一样,活在靖南王府的Yin影之下。”
十七心里只念着原来师兄名叫风溪,忽略了苏先生话中有话。
苏先生又补充说道:“因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