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
身材窈窕,体态妖媚,男人见之失魂。
她手里捧着放在膝盖的东西逐渐从晦暗的Yin影中显露出来,空洞洞既无血rou,也无人皮,只是一颗雪白的头颅。
指尖抚摸骨头,阿绫放下唇边的哨子,眉梢微挑道:“姑nainai最近正愁没新玩具,你要是不想要头了,我也不介意换个。”
话音才落,人魂的身体似乎震了震,提着自己的脑袋转瞬消失无踪。
阿绫嘴角扬起。
看来,这香气是返魂香。
返魂香是灵物,香气绵延数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
怪不得今晚这么多妖邪出现,比以往热闹得多。不过,这东西历来深埋于暗无天日的地底腐泥,要说是自己跑出来,委实不太符合常理。
手肘支着头骨,她叹了口气,不甘心就此空手而归。
召来的这些东西一个比一个没用,原想着百年难遇血月,Yin时Yin刻逢鬼节,定能寻到点什么线索,结果根本问不出什么,让人郁闷。
想起方才看到的马车,阿绫又不由牵了牵嘴角。
难怪敢在这妖魔纵横的时刻出行,丝毫没有畏惧,原来也不是以往遇到的那些庸俗之辈。
她跳下树,踽踽独行,穿行在浓稠的雾幛中。
流水淙淙,恍若撒了把银箔在荡开的波纹上。弧形桥白雾缭绕,她趴在桥中央,低头看倒映水中的影子。
偏头看了眼,有个女人坐在水边的岩石上,一半身子露着,另一半则是黑布般拖到水里的头发,正拿一把破到只剩五个齿的梳子缓慢梳理着。
阿绫用手比划着问:“你见过赤丹吗?”
女人闻声抬头,见对方双腿笔直修长,脚蹬黑鹿皮靴子,后背一把镰刀,腰间系带挂有血菩提珠和几片黑羽毛。
那张美到近乎妖丽的脸毫无血色,周身由内而外流泻煞气,魇虫毒蛛不近其身便纷纷化成齑粉。
虽然看不分明眼睛,却感到异常锐利,有种冷得深入骨髓的凉意。
心下震悚,再一看,似是明了什么,她赶紧战战兢兢摇了下头。
传闻赤丹乃是出自三神山的神珠,怎么可能见过?
“魂灯呢?”
摇头。
“那你知道穿着青色外衣,手里拿剑的那些家伙是谁吗?”
“你说的,该不会是仙宗的弟子吧?”女人霍然凝滞,刚刚缓和的脸色又难看起来,“我劝你不要惹,有多远离多远,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瞧她那副哆嗦的样子,大概也晓得自己说了件了不得的事,抚着骨哨的手一顿,阿绫眯眼道:“有法器?”
“那些法器威力强大,随便一件便有扭转乾坤的本领,不是你我能肖想的。”
阿绫笑了声,嗤之以鼻。
说得这么玄乎,更要去探一探。
“正合我意。”
魑魅魍魉害怕,她却不怕。
女人闻言抖了三抖,弱弱道:“你根本不懂!仙宗三门,湛卢最强,便是你偷偷进了山,也躲不过三十六阵,怕是连门槛都没迈进去,就身形俱灭了!”
“仙宗位于何处?”
“云岭之北,弱水往南。”
“谢了!”
背对她挥挥手,阿绫将骨哨一抛,骨哨在半空转了两个圈接住。
行一段路,酒瘾又犯,嘴唇微动念两句,两只缟虫从草丛爬出来,拖着瓶小酒壶。
她揭开盖子,仰脖就朝嘴里灌,听见缟虫嘀咕:“明明酒品奇差,还老说自己千杯不倒,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啊……”
缟虫擅长酿酒,却要用三十年时间采用数百种材料,经繁杂程序方得一壶酒。
这种酒不同俗世之物,滋味妙不可言,有延年益寿、增强法力的效果,许多凡人与妖仙神魔皆百不获一。
可惜缟虫弱小,是她的手下败将,所以只能暗地安慰自己,若不是迫于对方强大的yIn威,绝对不会受这样的屈辱!
婆娑树影时而在风中晃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蔓延山岭,仅有几盏忽明忽暗的灯笼缓缓前进。
后劲儿上来,阿绫头昏脑涨,眼前的景象像蒙了层纱罩。
她摇摇晃晃,时不时往嘴里倒一口酒,不知道走了多远多久,抬头发现山脚有个竹屋,随手扔掉酒壶信步进入。
屋里寂静无声,没有点灯,唯有几缕月光照着。
因为醉酒,五感要比平时迟钝许多,她闭着眼睛摸索过去,刚挨着床榻,似乎有丝如风般清冷的气息拂过脸颊。
她没有过多在意,抬手摸去,摸到一方胸膛。
凉凉的,体温有点低,似三月融化的雪水,正解了酒的燥热。
阿绫没有深想,或者说不想思考这到底是个人,或是妖魔鬼神,只顺着本能按住对方的肩膀,贴身上去。
嗯,挺舒服的。
身材不错,软硬适度,气味也不难闻,没有让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