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启蒙
洗完了碗，屁股还没有坐热乎，罗萍指使杨灿灿送贺章下楼。
她就想让杨灿灿出个门。
这房子是学校分配给罗萍两口子的教职工住房，位置不错，就是年头有些久了，楼道的灯也不好使。杨灿灿跺了好几下脚，还是黑漆漆的。
贺章把手机电筒打开，说：“走吧。”
杨灿灿懒蛇一样往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踱，“这灯泡归谁管啊？你知道我们小区物业在哪里吗？”
贺章说：“你别管了，我明天过来的时候带个灯泡换掉。”
“明天还来？”杨灿灿说，“你不嫌开车累得慌啊。”
贺章的母亲跟罗萍是亲姐妹，一个做了教师，一个做生意，脑子好使，赚钱多，房子换了好几趟。以前贺章和杨灿灿家只离五六百米，现在两家人见个面得开车四十分钟。
贺章说：“嗯，姨妈做饭我就来。”
“那你今天走什么？直接住我家不就好了吗？”杨灿灿说，“沙发给你独占。”
顿了顿她又问：“明天是周六没错吧？还是说你要上班？”
不知道是不是话少的原因，她觉得贺章有点疲惫。
贺章说：“我没带换洗衣服。”
这也是……大夏天的，出来这一会已经流了一层汗。
杨灿灿爸爸去世得早，衣服早就没留着了，没干净衣服找给他穿。
“……那行吧。”两人已经到了车旁边，杨灿灿把他的脸抬起来，皱眉看了看，“你能行吗？我看你这状况开车能睡过去。”
贺章低声说：“没事，四十分钟就到了。”
杨灿灿揉了揉头发，“我看你下一秒就要咽气了。”她朝贺章伸出手，“钥匙给我，我开车送你过去。”
贺章犹豫了一下，杨灿灿拍他手臂，“快点的。”
她拉开门，弯腰踏进一条腿，又退了出来。
贺章以为她反悔了，从副驾驶绕到这边来，“有事？我自己也……”
“鞋！你等我会儿！”没等贺章出声，她已经“哒哒”的跑进楼道里了。
贺章靠着车门抬头，楼栋里的灯一层一层往上亮，都是她给踩出来的。
他松了松肩膀，从车里拿出一包烟，抖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里。
眯起眼睛吸了没两口，那“哒哒”的声音越来越响，他把烟头丢在地上碾灭了。
贺章家在一处新建的小区，电梯锃亮，杨灿灿对着金属面臭美，从里面看到贺章，在车上睡了一觉，他看起来比刚在楼下Jing神了一些。
“你工作很累吗？”杨灿灿问。
贺章点头，“有点，最近接了个新项目。”
杨灿灿咋舌，“你才毕业，要不要这么狠。”
贺章看着她没说话，杨灿灿觉得他现在十分呆滞，不由得叹了口气，生出一股保护欲。贺章就是典型的聪明孩子没人疼的，父母只给金钱，不给陪伴。
小可怜一个。
屋子黑黢黢的，杨灿灿就知道姨妈姨爹不在，她瘫在沙发上玩手机，拿出家长范儿催贺章去洗澡。
杨灿灿来了就没打算走，两家人感情好，以前贺章父母经常外出，罗萍有空就把贺章接到家里吃住，或者杨灿灿打包饭菜去他家。互相留宿都习惯了。
趁着贺章洗澡的功夫，杨灿灿去客卧看了一下，熟门熟路的从衣柜里拿出被单被套套上。
贺章出来时，她已经姿态不雅的躺上了。
“你明天要上班吗？”
贺章摇头，“不用。”
杨灿灿说：“你准备几点起来？”
“自然醒，七八点样子。”
杨灿灿嘿嘿一笑，“那你下楼跑步时给我带早饭，一碗干挑面加一杯豆浆。”
贺章点头。
他站在门口没走，拿着个毛巾在头上揉，“姨妈让我介绍同事给你认识，你要见吗？”
杨灿灿说：“帅吗？帅我就见。”
“……帅吧，什么时候我们聚餐，我叫你。”
“可以哟。”
听到脚步声远去，杨灿灿一个鲤鱼打挺冲到门边，“贺知章！”
“嗯？”
“明天买完早饭记得叫我啊！切记切记！不然面得糊！”
贺章：“……”
杨灿灿也去冲了个澡，拍了姨妈的水和ruye，回房间打开centre的对话框，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九点钟，一个字：[嗯。]
她想了想，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我很好奇，你在看文的时候是把自己代入女主还是男主？]
她一边刷微博一边等，等了二十来分钟，对方才回。
centre：[……]
centre：[男主。]
杨灿灿舔了舔牙齿，突然不知道怎么继续问下去了。刚聊上，有些话题她不太好直接开口问，那个度不好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