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地段,还有如此仙乐,身边的公子只蔑笑着说那一定是石苞所奏。由此,这个男人在他的映像中就和那些烂泥混杂在了一起,加上父亲曾在他们面前数落过其人的不检点,他便渐渐遗忘那浑如天赐的琵琶技艺。
“待明年复职,还请仲容赐我一首琵琶。”
司马师抛弃自己所开启的话题,他和胞弟或许真是心有灵犀,都想到了一块儿去,石苞像来时那样无声的离去,就连次子也无法揣摩对方究竟如何躲过巡视的宿卫。待武将关上门后,才发现兄长已坐回了席上,正拿一只长钗拨弄起了灯花。“今晚不会有客人了吧?”年轻一些的男子边抱怨边同他坐到一处,斜撑着肩膀看世子静谧的侧脸。他听见哥哥嗯了一声,在发现这人又不打算理自己的时候,下意识地拿肩膀抵了一下对方。“你们一开始说的肯定不是什么音乐吧?”
原以为这次对方也会让他自个儿去猜,却没想到兄长朝他含睇一笑,仿若尸骨堆里开出了花。“不,我们实际上在讨论归宿,”他忽然朝母亲的棺椁看去,眼睛里依旧是一片琉璃海,“不过要完整地说出来就太长了,那不是今晚要讲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