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钟,路上还不算太堵,宋暖车开的不快,脑子里还是老师的恶言恶语,眼看着一辆标致在她面前超来超去的,她就有些心烦了,所以变了个车道,远远地避开了。谁知道那辆标致特别想找存在感,竟然又要别宋暖的车。
宋暖心里这个火呀,她和前面的车车距很近,这车硬要别过来简直就是找茬,她按了喇叭,对方根本不予理会,只好踩了刹车让路。
标致嚣张的别过来后,在路上浪的来回打S圈,过了两个路口,上了高架桥后,宋暖奇迹般的发现,这辆车又和她跑到了一处,而且还想别车。
“呵。”宋暖冷笑,怒火从心底烧到了头上,她立刻就有了几分不清醒,她看了眼自己的车,终究还是没忍住,右脚一动,从刹车切到油门去,车速飙升,哐当一声撞在了前面标致车上。
其实车速不快,宋暖也早就做了准备,但还是整个身体前倾,头磕在了方向盘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但是很舒爽,就在这瞬间,窝在她心里所有的不适和愤懑都发泄了出来,由于太过激动紧张,她的眼泪也瞬间夺眶而出,模糊了眼前景象。
约莫缓了两分钟,宋暖才解开了安全带,她两条腿还有些发软,但没有疼痛感,应该是没有伤到,她扶着车门下了车,前面标致车上跳出几个男人,清冷的冬日,还穿着单薄的西装,人人染着彩色的头发,还有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手里捏着烟,气势汹汹的堵了过来。
宋暖一看是这个架势,立刻又钻回了车里,只把车窗摇了一半下来,她认错态度良好,连声说:“对不起,我水平太差,你们一别车,我吓坏了,把油门当刹车踩了。”
这几个人围在宋暖驾驶座前,倒也没有动手的意思,不过语气不善,冷嘲热讽的朝宋暖喊:“水平差还敢开车,知道爷这车值多少钱吗?”
宋暖皱着眉头,她忽然闻到了一股酒味,怪不得这车开的路线如此曲折,原来是酒驾,她哼了一声,大声说:“追尾是我全责,你的车我肯定会赔,我打电话叫保险公司过来,你们去把警示标志放上。”
“嘿。”这些人看宋暖一个弱小女子,头上肿了个包,眼圈哭的红红的,以为她是被吓坏了,没想到语气还挺硬,手上就不客气了些,在车窗上敲了敲,“怎么,你撞的车,还让我去放警示标志,你下来,咱们好好聊聊。”
让宋暖下来是不可能的,她冷冷的看了这几个人一眼,淡然开口,“我再说一遍,去把标志摆好,这么冷的天,你们还是赶紧去车上坐着,商量一下到底是谁开的车吧。”
这个人还想再说,宋暖直接把车窗摇了上去,这人身后的人似乎听懂了宋暖的意思,赶紧拉住了这个醉酒的司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敲窗子的人一愣,这才记起自己酒后驾车,冷风一吹,他也清醒了些,和那几个人低声商量了一会,真的跑去摆好了警示标志,然后躲在车里开始想计策。
宋暖知道眼前的人只是几个混社会的小孩子,不像是有权有势的,应该出不了大问题,但还是不放心,她报完保险之后,又给朱一龙表弟打了个电话。
弟弟也住在北京,原来跟着朱一龙工作,现在也成家立业了,她已经被半公开了,怕这件事情被曝光,谨慎起见,还是应该由专业人士来把把关。
挂了电话后,宋暖就有些后悔了,不该如此冲动的,万一影响到了朱一龙可如何是好,不会毁了他的事业吧,她平时开车都挺稳的,谁想到今天这么疯狂,她额头上疼的厉害,心里也开始后怕起来。
宋暖坐在车上胡思乱想了十分钟,就看见表弟赶了过来,他就在附近,竟然比保险来的还快。
表弟把车停在一边,坐上了副驾驶,看见宋暖额头的大包先是骇了一跳,“嫂子,你这车开的也太猛了吧,要不要紧。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
宋暖有些头疼头晕,估摸着应该是头外伤反应,她摆了摆手说:“不要紧,那个我一紧张把刹车踩成了油门,前面这辆车没有人伤到,他们是酒后驾驶,应该不会闹事,我这辆车没有登记在朱老师名下,嗯,我叫了保险公司。”
表弟越听越糊涂,问:“嫂子,你叫我来是什么意思?”
宋暖撑着额,“我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反正有保险在,我们负全责,但我还是怕有个闪失,所以叫你来压阵。”
表弟吁了口气,笑道:“嫂子别担心,这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挖出我哥也不要紧,淡定,我看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不然我哥回头先劈了我。”
“不要紧。”宋暖晃晃头,“等保险过来定了责再说。”
保险公司的人又过了五分钟才到,前面车上总算推举出一位没喝酒的司机来,宋暖懒得和他们计较,双方都想息事宁人,很快就协商好了,表弟直接叫车把宋暖的车拖到了维修店,他开着自己的车带着嫂子去了趟医院,拍过CT确认无事后才把她送回家。
到了别墅门口,表弟把车停稳,也不准备进去,宋暖道了谢下车。
“嫂子。”表弟叫住宋暖,“你说这件事,还跟哥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