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鬼面被两个壮汉强压着跪倒在地,贼酋满怀恶意地拍了拍他的脸:“瞧这细皮嫩rou的,那娘们把你养得不错啊。”
鬼面一反往日的谄媚,咬着牙一声不吭,彻底激怒了贼酋,一把扯住他的长发:“怎么,才多久,你就忘记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了,是谁从野地里把你这个被亲哥哥抛弃的废物捡回来的,如果不是我,你不是被饿死,就是被猛兽给吃了!”
鬼面的双手捏得咯咯作响,贼酋对他的“照顾”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他所谓的“救命之恩”将他拖入更黑暗的深渊,他当然会好好“回报”,眼下,圣女的出现,倒是个绝佳的机会。
贼酋一脚踩在鬼面的背上:“你别不知好歹,你不愿意,有的是人取代你,我只是可怜你,才给你这个机会,你也不想在反抗团当一辈子的废物吧。”
脚上慢慢用力,迫使鬼面趴倒在地,用来苦苦支撑的十指在地上抠出一道道凹痕,终于在他的脸紧紧贴在地面时,沙哑到近乎破碎的声音传来:“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请大人放心。”
迎着初升的太阳,阿秋走到山洞口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却发现以往应该已经恭敬地站在洞口,等着伺候她洗漱的鬼面完全不见踪影,心里犯起了嘀咕,太反常了,鬼面最近变得神神秘秘的,虽然她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他做,但想到她初见他时他的那副惨样,他一不在身边,就觉得心慌,万一因为她这只小蝴蝶,把一万年后的沈教授给扇没了,她找谁哭去。
虽然鬼面和沈巍差别确实挺大的,但是毕竟过了一万年,普通人都不知道经历多少世了,脾气秉性有变化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还有什么比那张脸更有说服力的呢,越想越不安的阿秋,撸起袖子就准备去找人。
刚踏出两步,却看见捧着一盆水,匆匆赶来的鬼面,晶莹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进黑色的丑陋面具:“你醒了,先洗漱吧,这是我从山上打来的泉水,没有你不喜欢的怪味。”
说来惭愧,自诩为独立自主的现代人的阿秋,被落后的原始生活方式彻底打败,沦为毫无自理能力的米虫,一开始她还努力说服自己既然百事不知,就默默忍受chaoshi发霉的洞xue,充满腥臊味的兽皮,味同嚼蜡的食物,没有任何娱乐方式的日常。
可是自从鬼面到她身边之后,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适,将细细筛选过的木炭放在洞xue的每个角落去shi,每日采摘新鲜的花朵芬芳洞xue,用特殊方法处理过的麻布和兽皮,不仅柔软无异味,还十分保暖,最重要的是款式还凸显她身为圣女的仙气,手法之巧妙,让她一个女子都自愧不如。
她不过做了两三次食物,他就将她的手法学得七七八八,再配上他找到的原始时代特有的香料等各类好东西,简直如虎添翼,也让阿秋丧失了最后一点生存能力,光吃不做的后果就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丰满起来,她说无聊,他便带她上山下河,领略现代难见的自然风光,还有洞里的飞行棋和麻将,都是照着她的叙述一点点复刻出来的。
连眼前这山泉水,也是他不怕麻烦一趟又一趟地从山上运下来的,只因她不习惯团里日常储存下来涩涩的雨水,阿秋伸手接过泉水,放在一旁,掏出手帕递给他:“其实,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的。”
鬼面盯着她细白的手指,半晌才无奈地接过,又是没有擦脸福利的一天,亏他还忍受这些黏糊糊的汗这么久:“不做这些,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你也知道,我……”是远近闻名的废物,在这个世上,只有你还愿意给我认可
阿秋打断了他的话,一脸认真:“我才不管这些,我只知道,遇到你,我很幸运。”不管是一万年后的沈巍,还是一万年前的鬼面,都让她觉得幸运。
鬼面觉得阿秋的眸子比刚升起的太阳还要耀眼,还要炽热,竟让他产生了一种融化在了其中的错觉,轻轻咬了咬舌尖,恢复了清醒,露出他常见的充满诱惑的笑容:“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这句话,我只能对你更好了。”好到,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
一不小心又触发了sao气鬼面的阿秋识相地闭上嘴,她可不想一大早就心跳超速,很容易猝死的。
“你是说,这画上的就是昆仑?!”阿秋一手揪着探子的衣领,一手抓着兽皮,脸上兴奋,疑惑,惊讶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竟显得有些狰狞,探子被吓得浑身发抖,他怎么就这么不长眼,非得往圣女身上撞,算是贼酋心腹的他,自然是清楚这位的战斗力,半点不敢含糊:“回,回圣女,正是。”
阿秋把人往地上一扔,抓着兽皮仔细端详,这熟悉的胡茬,神似芒果的侧脸,虽然多了两片芒果皮,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赵云澜嘛,怎么就变成昆仑了,红姐的那段录音她也听过,对这段历史也算有所了解,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赵云澜会和万年前,早已化作尘土的昆仑扯上关系。
可是这幅画,真真切切地提醒着她,赵云澜就是昆仑,昆仑就是赵云澜,也对,圣器都把她带过来了,没道理放过赵云澜,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赵云澜,然后再商量回去的事情,这么想着阿秋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