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托着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昏迷的“沈巍”,这似白玉雕成的脸庞发出的光竟比那夜明珠还要润泽,只是有几处青紫着实碍眼,越想越气的阿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堂堂黑袍使怎么就混成了这副模样?
面上微微的瘙痒让“沈巍”皱起了眉,能再多睡一会儿就好了,他好不容易才梦见哥哥,可是不行,管事的又要揍他了吧,内心越来越大的恐惧,迫使他张开了双眼,头顶的夜明珠在他眼中晕出一圈又一圈光晕,他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他那狭窄昏暗又chaoshi的崖缝。
“沈巍,你终于醒了!”
清脆的嗓音让他想起了刚走出大封时,哥哥为了逗他开心捉的那只小鸟,后来哥哥不见了,那只鸟也被贼酋轻轻一捏便没了声音,她应该是合贼酋心意的那只鸟吧。
阿秋眨个眼的功夫,“沈巍”一轱辘滚下了床,趴伏在她脚边:“圣女恕罪,属下冲撞了圣女,罪该万死!”
阿秋被吓得跳了起来,她不是没见过世面,可是这可是沈巍啊,高贵不可侵犯的黑袍使,让他向她请罪,她怕是要折寿,手忙脚乱地扶起他:“你别这样,沈巍,你这抽的是哪门子疯啊?”
沈巍,看来是对她很重要的人,连他也沾了此人的光,可是,他不叫沈巍,若是等她发现认错了人,大发雷霆,倒霉的还是他:“圣女容禀,奴才不是沈巍,奴才名叫鬼面。”
不是沈巍,怎么可能,阿秋抬起鬼面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半晌,薄红在鬼面的脸上蔓延开来,直至耳后。
阿秋皱着眉,这副皮囊怎么看都是沈巍没错啊,她不可能认错的,可他这么笃定,鬼面,也没听沈巍提过还有别的称号啊。
下巴上的手指明明是冰凉的,鬼面却觉得一团火从面上直烧到心底,一股莫名的燥热在他的胸腔翻滚,让他止不住地想要咳嗽。
“圣女,圣女,我听说你把鬼面那个废物捡回来了。”贼酋的大嗓门让本就心烦的阿秋,更是恼火,这个蠢货生怕她不知道自己被监视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要冒头。
贼酋的声音让鬼面忍不住地全身颤抖,忆起那些生不如死的过往,他突然伸手紧紧握住正欲起身的阿秋的手,仿佛快要溺亡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鬼面虽然抿着嘴不发一言,阿秋还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安,看着这张与沈巍别无二致的脸,阿秋拍了拍他的手,动作虽轻,却满含坚定。
鬼面望着她的双眼渐渐晶莹,手劲儿逐渐减小,手掌从她的指尖滑落,阿秋的心里一阵抽痛,这样的表情从没有在一万年后的沈巍的脸上出现过,两人相对无言,对视良久。
贼酋在洞口咬牙切齿,要不是被丢出来好几次,他早就冲进去了,这女人可真会摆谱,要知道这整个反抗团哪一处不是他的,却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女人下了面子,等圣器到了手,他非得让她尝尝他的厉害。
阿秋一出洞xue,就看见贼酋那张扭曲的丑脸,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瞬间被冲淡,只想翻白眼,果然是相由心生,尤其还是和鬼面这么强烈的对比。
慢慢踱到洞**的鬼面,靠在死角,面无表情的抚上眼下的shi痕,这副让他生厌的面容也不是全无用处,沈巍,嵬,希望所谓的圣女和那个人没有什么关系,不然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立刻毁掉她,毕竟她还有用。
慌忙变脸的贼酋顾不得几乎抽筋的脸,陪着笑问阿秋:“鬼面那个废物呢,圣女你就把他交给我吧,他冲撞了你,罪不可赦,我一定重重罚他,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阿秋皮笑rou不笑:“你想要我满意是吗?”贼酋忙不迭地点头,
“那就让鬼面留在我这儿,帮我办事,这样我最满意。”
贼酋急了:“你想要人,反抗团多的是手脚伶俐,会来事的人,随你挑,你又何必要那个废物呢。”
阿秋柳眉倒竖:“我就要他,不管你给不给,还有,他现在是我的人,你说他是废物,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连我一块骂了。”
我的人,三个字掷地有声,鬼面整理头发的手一顿,眼中荡起微波,她的人,还真敢说,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这种弱到任人摆布的滋味真令人作呕,而这一切都拜他的好哥哥所赐。
阿秋缓缓握紧的手让贼酋的屁股墩又开始隐隐作痛,这个母老虎,一言不合就动手,没点女人样:“您误会了,误会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边说边疯狂地转动眼珠子,思考对策,灵光一闪,也许鬼面那小子也能废物利用一下:“只要是您想要的,都行,鬼面那小子就留在你身边了,想怎么使唤怎么使唤,不顺手了就换,我绝无异议!”
山洞里的鬼面没想到贼酋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看来这个圣女并不是徒有虚名,比想象的要有用得多,看来他还真得好好动动脑子,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就这样,鬼面就留在了阿秋身边,名义上虽是主仆,可对打心底认为他是沈巍的阿秋来说,鬼面无微不至的伺候,只会让她无比别扭,坚持平等相处的阿秋让心思深沉的鬼面云里雾里,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