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众人齐聚山顶。这是姑苏的习俗,放天灯。
每年听学临近结束之时,蓝氏都会组织学子放天灯,意在祈愿学业通过,未来可期。
左手边魏无羡和蓝忘机腻腻歪歪,右手边江厌离帮着金子轩做天灯,两人之间流淌着若有似无的情愫,蓝浔郁闷了。
鼓着腮帮子默默退开几步,突然对放天灯这项活动失去了兴趣。
“你这画的什么东西啊,丑死了。”
那或许根本不能称之为画,四四方方的像是一扇关闭的大门,门前是三条弯弯扭扭的曲线,应该是河。
蓝浔面对江澄,假笑,“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江澄一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天灯齐放,数十盏天灯缓缓升高、飘远,化作一点流星。
江澄看向蓝浔,却见她根本就没有要祈愿的意思。灯火的光晕洒在她的侧脸,连瓷白的肌肤都染上几分暖意,她嘴角勾着一抹恬淡的笑意,又长又细的睫羽****,像一只蝴蝶扑棱着翅膀。
江澄突然觉得有些别扭,轻咳一声,扯开话题,“你不许愿吗?”
“许愿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江澄你竟还信吗?”蓝浔不可思议,随即哥俩好的搂着他的肩膀,“信它还不如信我,来来来,跟姐姐我好好说一说你都有些什么愿望”
江澄翻着白眼,拒绝跟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说话。
“我我我。”聂怀桑在一旁积极举手,“静姝姐,我希望这次回去后,我大哥不要再对我太严格了,你能不能跟我大哥说一声啊。”
“想得美吧你,就你那招猫逗狗的架势,聂兄要是不管着你,怎么着,遇到危险还想让人拉你一把?”
聂怀桑失望地撅着嘴,小声叨叨:“我看你就是偏心。”
三人正说着话,忽闻远处一阵sao动。
甫一赶到,就听见魏无羡的大嗓门,“打不死你,蓝湛,别拦着我!”
蓝浔拨开人群,见魏无羡和金子轩分别被人拉住,却还在挣扎着互骂互踹,毫无以往世家公子的风度和气派。
江厌离抓住魏无羡的手臂急声安抚,“阿羡,阿羡。”
有知晓内情的人解释道:“听说是金公子看不起江姑娘,要和她退婚,魏无羡在给她师姐抱不平呢。”
蓝浔冷哼,教训魏无羡,“没出息,我家阿离论容貌、家世、人品皆是上上等,没了他自有比他好千倍万倍的人等着求娶,也值得你如此动气?有些人眼不盲,心盲,错把珍珠当鱼目,你还要跟一个瞎子计较不成?”
金子轩脸色色彩纷呈,魏无羡缓缓吐出一口气,“静姝小姐姐说得对,我不跟瞎子计较。”
江厌离眼泪打转,将万般委屈吞进肚子里,忍着哭腔道:“阿羡,我们回家。”
蓝启仁知道后勃然大怒,最后的结局以罚跪请家长而结束。
蓝浔这几日天天往江厌离那跑,深怕她自己一个人呆着乱想,伤心难过。
这一跪,就是两天。
江枫眠做主解了婚约,明日就结束听学回云梦。
“阿离!”蓝浔蹦蹦跳跳地拐进弟子房,“阿离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啦。”
蓝浔手中垂下一个葫芦形状的玉坠,上面镶嵌着繁复的金丝花纹,Jing致又贵气。
江厌离爱不释手,“劳阿浔破费了。”
“你喜欢就好,这是养魂玉,我在上面下了封印,你身子不好,可要时时戴着。”蓝浔叮嘱,想到什么又补上两句,“不许弄丢,也不许给别人。”
江厌离拉着她的手,“这太贵重了,我怎么受得起。”
“受得受得,阿离若当我是朋友就拿着。只是我近来有些事要忙,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云梦,怕是要爽约了。”
江厌离温柔浅笑,“阿浔想来,随时都可以,我就在云梦等着你。”
蓝浔抱着她蹭了蹭,“那说好了,你一定要等我。”
“叩叩叩”
蓝浔抱着一堆东西,用脚尖敲着门,“忘机,你在吗?”
蓝忘机开门,浅色琉璃眸子在阳光下透着光,“阿姐?”
“听说你要下山找Yin铁,我给你送了东西来。”蓝浔越过他,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摊,一样一样为他介绍用处,“这是地震天雷,使用时炸出浓烟和雷响,威力极大,用于逃匿。这是天罗地网,可困五人以上一刻钟的时间。这是凝血膏,出门在外不能不带药。这是......”
“阿姐。”蓝忘机打断,眸中划过一道极淡的笑意,“阿姐放心,我不是第一次出门。”
蓝浔并未因此放下心,垂下眼帘,看不清神色,“忘机,我有一种预感,十分不好。得到你要下山的消息之后,我连夜卜了一卦,乃是凶多吉少之象。”
“虽不知应在何处,但你孤身一人在外,万事皆得小心为上。”
“这些东西你都带着,放进乾坤袋里,一定要贴身保管。还有这个追踪雀你也拿着,若是遇到麻烦,就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