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号码登错了?就这么简单?
小满一时有些怔愣,那酒吧这趟岂不是白来了嘛。
“我也抽空去看过这家安庆报社,完全就是一家夕阳单位嘛,靠他们还不如我自己找呢,反正我人脉广,只要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们的......诶诶诶,陈部长,你怎么了?”
又是“哐——”地一声,小满也倒在了包间的地上。
江怀瑾大惊失色,“为什么我晕完他也晕啊?”
女伴更是哆嗦成了筛子,声音颤抖地说:“我就知道...这里有鬼...小瑾,我们以后还是别来这家酒吧了吧,太邪门了...”
程立夏皱着眉头示意他们两个人安静,“没事,他只是醉了。”
“那就好...我们先回去了,有事再联系。”
两人互相搀扶着出了门。
他们走了后,障子才从角落里的窗帘后走出来。
正要将地上的小满扶起来,程立夏说道:“我来吧。”
说着一把将小满横抱起来,轻轻地放到了沙发上,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怀里是一件珍贵的易碎品。
障子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问道:“程督查怎么知道小满醉了?他喝酒的时候你不是不在吗?”
“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这么远也能闻得到?”
程立夏没答话,半晌,开口问,“他喝了多少?”
“也就一杯吧,不多,因为他反射弧比较长,这会儿酒劲才上来。小满就是这样,酒量明明差得要死,还老爱逞强。”
“嗯。”程立夏的声音平静没有起伏,“我先带他回去了。”
障子弯起唇角,“其实程督查很关心小满吧?为什么表面上要这么水火不容呢?”
“不是表面,是实质。”
障子轻叹了一口气,“我跟大余去街上逛逛。”,话音未落,原地便只剩一缕袅袅青烟。
程立夏将小满放到后座上系好安全带,静静端详他的睡颜,这家伙只有睡着的时候才安安分分的。
似乎还做了什么噩梦,眉头微蹙,睫毛像睡在花瓣上的蝴蝶受到了惊扰一般,不安地颤动着。
他和陈小满,也就是勾陈,两人现在的关系,比起几千年前的宿敌状态,的确要好上太多了,那时候双方都只想咬断对方的喉咙。
但在柴桑一战之后,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他对这段始于欺骗的感情耿耿于怀,以至于那天,在人行道上看到陈小满时,他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开头就是一句没头没脑的‘我很想你’。
这是从他知道霁还活着以来,两人的第一次接触。
只不过这句话被车笛声盖住了,对方并未听到,他也没有勇气再说一遍,只能佯装是初次见面。
明明对方连样子都变了,眼尾也没有那颗熟悉的朱砂痣,他却依然能准确地在人群中找到熟悉的气息。
他本以为自己只是喜欢霁的样貌而已,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即使看见了一张迥然不同的脸,他也觉得,那就是霁,没有任何不同。
霁还说,自己的名字是陈小满。
他暗自在心中否认,不是的,这不是你的名字。
自己取的名字,他怎么能说忘掉就忘掉呢?
于是,在小满搜身时,他假装动不了,一边偷偷施了小法术将学生证上的名字改成程立夏。
因为小满和立夏是两个相邻的节气。
他无比怀念起霁还是勾陈的时候,那时他们的名字也是这么并列在一起的。
程立夏定定地看着车内后视镜,霁的脸落在一块Yin影下,如同那晚的深沉夜色,隐秘而没有穷期。
酒吧回特调部的路程并不远,即使他开得很慢,也终究是要抵达目的地。银灰色的Wies/mann?GT减速驶进了欣荣里,他一眼就看见了特调部那块傻兮兮的招牌,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个痴汉一样,非要进特调部不可,是因为想和那家伙待在一起吗?还是为了弥补当初犯下的种种罪孽?
可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远不止生剜灵核之仇这么简单。
那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他不愿回忆。
程立夏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将后座的小满抱下来,他睡得很熟,一副天塌下来都叫不醒的模样,嘴里还嘀嘀咕咕说着梦话。
“我都知道了,你别想骗我。”
程立夏蓦地脚下一顿,紧张地等待着下文。
然而小满只是吸了吸鼻子,又往他怀里缩了缩,继续刚才那句没说完的梦话,“可乐饼明明就是土豆做的,里面根本没有可乐。”
“......”
差点忘了,这家伙就是一个白痴而已。
当然他们目前还能保持和平相处的关系,也全亏这个白痴失忆了。
这是霁第二次失忆,两次都把自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