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觉得我是怪物么?”
男孩儿摁住地上鼻青脸肿的人,无视对方的讨饶拿石头砍下了他一边的龙角。满手满脸的血,眼里毫无波澜:“现在我们一样了。”
明明是这样的场景。
可制止他的男人对他说地第一句话是:“你不用怕。”
.
叶复礼的话让巽子需有些意外,毕竟解睚的情况听起来更像是尹洵感兴趣的东西 。
“就随便问问,不方便也没关系。”只是这一迟疑立刻便被当做是为难。
“哦,方便,只是有点儿意外而已。”
“毕竟他的思路和你很像,”尹洵也看着他,似乎也做好了听他说话的准备,“换你你不感兴趣么?”
确实是这理。
巽子需有些复杂地笑笑,稍稍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去过我们的刑场么?”
两个人点点头。
“恶骨中藏不可离,祸兮福兮?难自抑,对月歌兮:杂血融骨而百死生,业火净兮归去矣,恶骨中藏实难弃,去矣去矣。”巽子需音准很好,而且很体贴的换了能听懂的版本。
“这是完整的祭歌?”
“没错,这歌是龙族留下的,传说这是应龙给的警示,警示我们要小心混血种。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相信了,相信“恶骨中藏”对应的是“杂血融骨”,可切实生活在鲛人族那么久,实在很难不对这个结论产生怀疑。相较于错了,错不自知才是最差的结果……这些年我找了很多血统不纯的孩子,他们大多资质一般但不坏,可加在他们身上的恶意把却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或许应龙舍弃的……是我们这一整个族群。”
.
是坏到了骨子里却冠冕堂皇的愚蠢。
也是百转千回重生的恶意。
.
巽子需呼出一口浊气:“这样的种族烂透了……不是吗?”
“你倒是坦诚。”
尹洵低笑了一声——清醒但不认命,这样的人还真是让人敬佩。
“可即便这样我也觉得还有余地,还有希望,”心里五味杂陈,表现到脸上便成了个说不清的笑,“我在想办法消除其他人的成见,在成功之前能做的不多,只能尽力去找混血种,虽然他们不信任我,但暗地里帮着他们逃还是能做到的。解睚,他是个例外……他很有天赋,也很聪明,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信任我。”
“对于他来说你就是光,没见过的东西总是想要的,”尹洵偏着头,眼神落在叶复礼身上又偏回去,“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大多人都是普通人,天性这种东西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太过执着容易毁掉自身。”
“我尽量。”
“果然,我和你谈不拢。”尹洵笑得还算愉快,转眼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冷气激起身鸡皮疙瘩。
看清对面被冻结实的建筑三人都感到一丝不妙。
.
“出事了。”
.
仿佛印证尹淘的话一样,白蛇破冰而起,神祠仿佛是破了口的巨大棺材,复活的白骨叫嚣着涌出,chao水一样扑向大蛇的身躯。
尖笑声此起彼伏,直冲云霄。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白色就迅速覆盖了它大部分/身/体,可那大蛇没感觉一样吐着信子,待那些白骨快接近七寸处才猛转了一圈。几人心道不好,身体本能地先一步动起来,等反应过来一人多高的圆形冰刃已经把这房间的右侧砸了个对穿,被钉住的白骨迅速化作水雾往之前的位置汇聚。
尹洵看了一眼自己抓住的手,又抬头看一眼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巽子需身旁的的解睚,确认没人出问题后才松了手上的力气:“这动静够大的。”
“怎么回事?”叶算礼倒是不惊讶尹润的反应和身手,毕竟是剑雨都能躲的人。
所以这话他是对着巽子需说的,对方也在皱着眉确认解睚有没有受伤,不过还是分了些Jing力给另外两人:“应该是有人和祭司对上了。”
第二波蛇鳞应声而来
第一次事发突然,四周的建筑都遭了殃,这第二次虽说间隔不长,但法司这边总归是有人的,怎么也不会是同样的结果——只薄薄一层水膜便将外界阻隔,鳞片砸上去,波纹还未平静便和水膜融为一体。
“你们好像对这种事很有经验啊?”叶复礼皱起眉。
“想杀祭司的人一直很多,” 尊天命实质就是选择结局最好的路去走,祭司的存在就为了确认鲛人走上这条路——不论这路是损害部分人的利益,还是把他们做踏脚石,“只是在这神祠,还没人成功过。”
水面还未平静,外面到底如何也破碎扭曲起来,只能听到愈加尖锐的笑。
叶复礼摸着下巴,总觉得这动静似曾相识。
“在神祠?”
“鲛人中有句话流传很广——神祠的祭司是最接近神的。”看解睚神经紧绷、满脸戒备的样子巽子需心里暗叹了口气,好在尹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