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伤及要害,每日又佐以灵药,薛念灵的伤好得很快。
“伤口收拢的很好,想来再过几日就可以痊愈了。不过这两天伤处会有些瘙痒,你忍着些,别乱抓。”江厌离一边为薛念灵缠着纱布,一边嘱咐着。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薛念灵笑道,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厌离,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江厌离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还同我客气什么。”
刚穿戴整齐,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却是虞夫人身边的银珠。
银珠朝薛念灵点了点头,然后向江厌离福身道:“小姐,夫人让我同您说一声,金夫人明日要来。”
“真的吗?”江厌离声音中透着惊喜:“只有金夫人来吗?”
“是,只有金夫人。”
她眼中的光暗了暗,“你同阿娘说,我明日会过去请安的。”
银珠应声,又福了福身便告辞了。
“明日要来客人吗?”
“我阿娘的好友要来。”
江厌离欢喜地应道,可眉宇间却似挂着一丝失落。
“那明**忙你的就好,不必Cao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
湖心居,银珠回去复命。
“夫人,小姐说她明日会过来请安的。”
“知道了,阿离在做什么?”虞紫鸢翻着手中的账册,随口问道。
“小姐在给薛小姐换药。”
虞紫鸢一顿,放下手中的账册,长叹了口气:“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大的整日就知道跑厨房伺候人,全没有半点修炼的心思。小的那个更好,天天跟个外人称兄道弟的,为了他如今都敢跟我这个母亲顶嘴了。一家人只有我像个恶人似的,我又是为了谁?”
随侍一旁的金珠倒了杯热茶上前,劝道::“小姐,您消消气。这说明咱们小小姐和小少爷心善持正,您该高兴才是。”
“高兴,我怎么高兴的起来。这家里老的少的都讲心善持正,可心善持正的人立不住命。当年洛阳薛氏的人不心善吗?清河的聂宗主不持正吗?他们最后都是什么下场?”
虞紫鸢越说越急,越说越气:“我并非不同情那姐弟俩,也没有说不管他们,只是不让他们留在莲花坞罢了。温氏近来行事越来越肆无忌惮,百年世家的宗主都能说逼死就逼死了,莲花坞又能多清净几天?他们姐弟俩惹上了温晗,难保不会被有心人顺着线索找上来。温家人惯会栽赃陷害,便是没有把柄在他们手里,他们都能硬生生造出来。更别说现在这么大的把柄就立在那儿,到时候怎么办,难道要整个莲花坞给他们陪葬吗?”
银珠见她眉头紧锁,上前为她轻轻按起了太阳xue,“小姐,许是没有您想的这么悲观。姑爷不是说了嘛,后续都已经处理妥当了,保管所有痕迹都扫除的干干净净,不会被人抓到把柄的。”
听人提及江枫眠,虞紫鸢本来略显激愤的眼神转而变得落寞起来。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轻呵了一声,带着讽意。“他江家人都是光明正大的君子,只有我是个胆小怕死、恶意揣度他人的小人。可这世间哪里都是光明磊落的人,他江枫眠不愿将人往坏处想,自然得由我多想一些。”
“就说那姓薛的姐弟俩,两个孤儿,身上带的俱是难得一见的上品灵剑。澄儿同我说,那件Jing致非常的粉盒也是他们的。那东西虽没有梁家标记,但打眼一瞧就知道是梁家的做工。可万州梁氏自温若寒当上家主后便只为不夜城效力,鲜有物件流出。这样的东西,岂是两个普通的乡野散修能拥有的?”
金珠在一旁接话道:“不过这些日子以来,看那姐弟俩倒也老实。”
虞紫鸢冷哼一声,“也就他们还算老实,不然早就将他们轰出去了。”
见自家小姐似有怒火重燃的迹象,金珠、银珠四目相对,交换了下无奈的眼神。
银珠心思活泛些,她双手离开虞紫鸢的太阳xue,滑到了她的肩胛处,轻轻揉捏了起来。
“小姐,咱们莫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如今荷花开的正盛,明日金夫人来拜访,奴婢为你们摆个芙蓉宴如何?”
思及挚友,虞夫人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还是你考虑的周全,令仪许久未来了,该好好招待才是。”
“那咱们是在这里摆宴,还是搬回正院去。”金珠小心地问道。
虞紫鸢脸色一凛,“就在这里,搬都搬出来了,还要脸面做什么?更何况令仪是我好友,我跟江枫眠之间到底如何,她又有什么不知道?”
原来,江氏夫妇个性不合,婚后虞紫鸢便时常来湖心居小住。只不过三年前寻回魏婴后,夫妻俩闹过一次大矛盾,小住就变得越发频繁,最后成了常住。以前若是有友来访,虞紫鸢还会搬回正院去做个样子,如今是连装样子都不想装了。
“是。”
翌日,江厌离一早去了湖心居。
午间,薛念灵带着江厌离走前做好的汤食来了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