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很少车会经过的马路,也许有车经过看到顾暮的样子也不敢靠近,顾暮的身体被风吹到麻木,他站起身,以为自己坐了很久,一看表其实也就半个小时。
拦不到车,他只好往前走,直到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才慢慢出现了人迹,那些人看到他的样子非常吃惊,他能感觉到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有几个女孩子甚至一看到他就匆匆跑远了,可能以为他是暴露狂或者变态之类的。
顾暮低着头,不敢被人看到自己的长相,他怕有人拍了他的照片发到网上去,他的脸色已经涨的通红,眼里不受控制的噙了泪,那是因为羞耻而产生的生理反映,可其实真正的他并不想哭。
好不容易有一辆出租车愿意载他,的哥长得五大三粗,人一看就是仗义豪爽的北方大汉,他一上车就问:“欸,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劫了?”
顾暮尽量并着腿坐在的哥后面的位置,不让他看清自己,他低着头摇头,开口声音沙哑:“没有,师傅,麻烦去朝晨天地。”
的哥还是不放心,声如其人,一开口仿佛就能把厄运驱散:“要不要报警?遇到什么难事别害怕,也得相信警察。”
顾暮苦笑了下:“是家事,师傅麻烦你了。”
的哥一噎,半响喃喃道:“被老婆打的?”
顾暮没有回答,的哥可能脑补了一出家庭桃色lun理剧,看顾暮的目光变得很复杂。
到了朝晨门口,顾暮身上没有钱,本来想把唯一值钱的手表押给司机自己上楼取钱,而今天唯一的一点点好运总算开始怜悯他,晚上值岗的居然正好是与他有点交情的保安,看到出租车停在门口半天没动静就出来查看情况,看到车里的顾暮也吓到:“顾......顾先生,你怎么......”
顾暮羞愧的想把头埋进地底下,可是这样的场面没有给他任何退路。
保安最后先给他垫了车钱,把他带到保安室里找了另一个已经下班同事的制服,那套保安服看起来有点旧,主人并不爱惜,皱皱巴巴的,洗的可能也不是很勤,有股散不掉的烟味,顾暮个子高,衣服勉强合身,裤子就短了一大截,吊在小腿上,看起来既滑稽又寒酸,但在这样的时候,能穿上这样一套衣服,顾暮感激涕零。
真诚的跟保安道了谢,熬过了这一天,他只想赶快回到家,洗一个热水澡,关上灯,关上窗帘,然后吃上固定量的两颗安眠药。
小区里的布局绿化都做得很好,看得出开发商当年对这个小区很是用心,并不是只为房价上多出的几串数字。而小区里的路灯除了有设计感的外表外,难得还采用了护眼设计,多个可逆的灯光束集合在一起增加亮度,又让它散发出一种温和的光芒,不会太刺眼。
于昭站在他家的楼道下面,几米开外,路灯温和而清晰的光芒下,他勾着嘴角,手里你提着个袋子,看着顾暮一步步走近。
顾暮看着于昭,一步步的走过去。
于昭,你走吧,我是真的会不再爱你的呀。
这句话是他的灵魂在述说,但即使是在缥缈虚幻的灵魂世界里他也变得有气无力。
可是,于昭听不到,他听到是顾暮走过来那很轻的脚步声,看到是顾暮凄惨无比的形象,顾暮的眼睛是红的,脸上是白的,嘴唇是青的。
他想顾暮应该得到了教训。
“宝贝儿,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经过平复,又变的霸道冷硬。
顾暮抬着眼皮看他,在把他近乎扒光的扔到路边后,于昭抽空找造型师打理了个新发型,层次分明,发根蓬松,发尾故意做了个弧度,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风流英俊。
对于这样的于昭,他无话可说,他往楼道走,跟于昭擦肩而过。
“啧。”于昭闻到了他身上制服传出的味道,嫌恶的啧了声,“这什么味道。你在垃圾桶里捡的衣服吗?”
“是啊!”顾暮自嘲的笑,“不然我还能去哪里捡衣服?”
于昭最受不了他的Yin阳怪气,哼了声,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拿起来,举到顾暮的面前,挡住他的路,是那个装着顾暮原来衣服的购物袋,“看看,这是什么?”
顾暮看过去。
“刚刚覃恩的助理送过来的,我替你收了。”于昭把袋子移开,不让顾暮拿回去。“他也跟我解释了下午的事情。”
助理得到覃恩的示意,将找顾暮的目的如实相告,当然对于覃恩对于昭的态度他说的非常委婉,而直男覃恩不想亲密的人接触于昭的圈子也非常合情合理。所以,听完解释的于昭心情不错,起码他听得出覃恩对顾暮的态度同样不算良善。
“是么?所以我现在没有跟人开房了?”顾暮有时候真的不理解于昭的思维,他有时候会觉得于昭是很在乎他的,可是,他不确定在乎一个人是这样的吗?在乎一个人可以一边霸占着他一边肆意伤害着他的吗?
于昭摇摇头,脸上的表情Yin郁:“虽然你跟他没有什么,但你还是进了他的套房,今天是覃恩,他对你没兴趣,下次呢?如果有下次你是不是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