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负刚要上车,迎面就看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小跑过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听姑娘缓缓道:“吴助教您好,我叫徐翡,是计算机系的一名学生,现在在网上连载专栏,可以向您请教几个网友的问题吗?”
吴负微微点头,意识她继续,徐翡拿出一支录音笔,道:“近期新闻说我国未来很有可能把同性恋列入婚姻法,这就表示同性恋这个群体在未来极有可能是合法的存在,大众对此褒贬不一。
请问在我国古代,人们怎样看待同性恋这个群体呢?”
吴负微微思忖,道“我国古代对男性同性恋的问题持包容态度,因为男同作为小众群体,并不影响婚育,但还是被世俗所不容,并未获得足够的尊重。小部分视同性恋为审美偏好,不涉及社会公德和社会品格的领域。
但传统婚姻是同性恋绝对不可触及的盲区,即使允许结合,但是跟婚姻关系的还是差得很远,与小妾并无本质上的不同。平民阶层是一贯看不惯同性相爱,认为是伤风败俗,权贵阶层基本是在家中圈养男宠。”
徐翡听完吴负的话略有感悟,又问道:“请问您对同性恋什么看法?”
吴负勾起唇角,像是想到了那只爱财贪嘴,机灵又爱撒娇的小狐狸,他眼里的点点星辰汇成旁人不可触及的光。
“爱情应该是一个灵魂遇见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
弥子瑕恃宠而骄,将吃剩的桃子献给灵公,灵公欣喜允之;龙阳君钓鱼恐天下美貌之人夺宠,魏王便下令,满国之内唯有龙阳最美;西汉帝宠爱董贤,两人相拥而眠,帝王醒来不忍惊扰好梦方酣的爱人,故剪袖离去。
我尝了这个桃子好吃,我唯恐有比我更好看的人夺走你,我不忍打扰你的好梦。
分桃之爱,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不过就是不被当时所认同的爱罢了。
很久以前,我们让白人决定黑人是否可以生活下去,我们让父母决定婚姻,我们让男人决定女人是否可以接受教育,但现在我们都知道以前的想法是错误的,没有人可以为对方做任何决定。
那么当今让异性恋决定同性相爱是否应被认同的做法,与前面的蠢笨问题如出一辙。
鞭笞同性相爱者,怎么就肯定自己的三观一定直的不带拐弯?
两个相爱的人,不偷不抢不砸不烧,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就变成了异类?
同性恋奇怪吗?异性恋奇怪吗?左撇子奇怪吗?喝咖啡不加糖奇怪吗?不喜欢吃烧茄子奇怪吗?
奇怪的是百无聊赖的看客,肆意渲染的键盘侠,相爱即伟大,存在即合理。
什么时候社会不以猎奇心态看这个群体,不再像动物园里看猴子那样指指点点,那时候的思想,才是真正的进步。
吴负驾车前往肖宅,看到路边的碳烤羊腿,随即想到梁训最爱膻味,果不其然刚步入小院,一个身影飞一般的扑过来,抢过他手里被锡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碳烤羊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满嘴流油,毫无吃相,但弯成月牙儿的眼睛和白晃晃的笑声中,无疑露着满足。
大羊腿儿,小媳妇儿,这日子多乐呵。
“何老板买走了黑陶,先声明不是我贪财卖朋友,而是黑陶看上了人家粉彩陶罐姑娘,咱得有成人之美的美德。”
梁训说着,忽然话锋一转,收笑敛目道:“月底你是不是发工资了?交出来!”
吴负饮茶缓缓道:“下午刚打到工资卡,就给你转过去了。”
梁训解锁手机屏幕,果然有转账提示,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零头,小脸儿笑的像朵儿花似的。吴负也瞧着欢喜,捏着他的耳垂亲了一口。
硬生生的把北魏砚台幻化出的小哥看愣了,北砚那直勾勾毫不掩饰,很是赤裸的目光看得梁训不自在,问道:“你们古人,都喜欢看别人亲热吗?”
北砚的表情略微发愣,有些奇怪道:“你能看得见我?千年来,只有我和北聿能相互看见。”
“我能看见你,而他,能听见。”梁训刚说完,北砚十分郑重的施了全礼,道:“在下北砚,见过二位公子。”
自从战乱他与北聿失散后,千百年来,唯有此二人可以与他相见闲聊,此等幸事,难以令人心中平静。
此时温度适宜,景色怡人,北砚的额头上却布满了丝丝汗珠,薄唇微微张开,随即紧闭,如此反复,像是有难言之隐。
梁训咬过吴负塞过来的葡萄,道:“公子可是有什……”
梁训先打开话茬,只听北砚随即道:“虽有些唐突,但还望二位公子相助。”
北砚从未如此央求过人,神情略有不自在。
才见一次面就要求人,不是那人厚颜无耻,就是真的有急事,不得已才求助别人。但梁训怎么也不能把“厚颜无耻”与眼前这位飘逸俊雅,不染尘俗烟火的公子联系起来。
于是嘿嘿一笑,潇洒道:“要是拜托我帮助你复兴皇室,重立朝权就算了,我是个小人物,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