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训立即感到自己脑瓜门儿火烧火燎的疼,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弹脑壳的亏,打小巷子里他就是孩子王,甩啪叽扔飞机躲猫猫……逐次类推他一次都没输过!
现在这算啥?
梁训一脚只踢胖子门面,胖子没料到他这一招,闪躲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脚,后背磕向车壁,疼的呲牙咧嘴。
“司修,你脑子有病?”
“给小爷记住咯,未经允许,永远不能在路边儿装熟人弹一个帅哥的脑瓜门儿!”
梁训一脚飞起,对着胖子逃去的屁股结结实实的一踹。
车门再次打开,泉引海走了出来,宁是他这样喜怒不行于色的人物,听到梁训的话愣是抽了抽嘴角,才缓过神来。
梁训刚要把胖子拽起来补上一拳,泉引海若再没有制止的意思,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挨打,肖家定是要找他泉家的罪,于是拦道:“司修,行了。”
“你们八成不是人贩子吧,我可不认识你们,再这样警察局走一趟吧,小爷我奉陪。”
人贩子装成被害者亲属的事儿,电视里又不是没有报道过,他一个有手有脚能扛能打的汉子,怕这几个喽啰?
梁训甩开泉引海的手,再次不解气似的照胖子屁股上踹了一脚,引得胖子踉跄几步,骂道:“司修,你丫吃错药了吧!”
泉引海也纳闷,司肖两家一直结交甚好,肖宋成和司修更是从小到大长成的铁哥们儿,最近也没听两人闹矛盾,怎么就打起来了。
“听好了,我不叫司修,我叫梁训,你们要是想找茬,就去玩连连看,麋鹿正濒临灭绝,大熊猫也不多了,生物链中的一环搞不好又丢一节,所以让你们要是太闲就关心关心社会环境,保护保护大自然啥的。”
肖泉二人面面相觑,看着一身地摊货,穿着寒酸,连连嘴炮的梁训,怎么也不能跟那个手握集团命脉,冷静睿智的司修连在一起。
可这两人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吴负从超市出来后便看见两人钻入车内,扬长而去,怕自家小朋友受了委屈,快步跑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
“没事儿,就俩二百五。”梁训说着,暗自记下了那两人的车牌号。
黑陶小哥在一旁感叹连连:“如此高楼,形状怪异,要耗费多少人力财力和光景?简直是旷世奇作。”
梁训顺着他的目光,仰起头看看四周的建筑物,的确比身为小城镇的唐城要有风采,毕竟这是首都。想必黑陶小哥初见唐城时,跟刘姥姥进大观园里差不多。
临近中午,吴负带梁训吃了京都名菜之一的“果碳烤鸭”,皮酥rou嫩的鸭子引得梁训食欲大增,吃的肚儿圆才出来,两人乘着午间清风一直闲逛到人大。
看着校园里行色匆匆的路人,骑着自行车赶课的小哥,三五成群逛街的宿舍姐妹花,梁训不由得感叹道:“我当时要是参加高考,也一定不会考的比你差。”
打小梁训就一直靠吴姑姑的暗地救济和打工为生,到高三成年,不顾老师的劝阻放弃了高考,打些零工,做些小饰品赚钱,虽不能大富大贵,但维持基本生活还是可以的。
他本来可以去念好的大学,接受捐赠者的就学基金,他如果当时选择这些,就可以不用打零工,在大学里安心学习度日,并且不必还那些钱。
但梁训看到那些捐赠者和被捐赠人站在一起拍照,拿着数额的大牌子,全场无一人面带可怜的看着那位被捐赠者。
他受不了。
死要面子也好,目光短浅也罢,他知道他有手有脚不会饿死,他知道做人一次不要脸就会有三四次。
这是他的选择,亦是他的人生守则。
吴负知道梁训虽看着很欢脱,有些不靠谱,其实内心倔的要命。
他的手搭上梁训的肩膀,往他怀里拢了拢,柔声道:“日后我留在人大教书,学校会在家属院里分一套房子,跟上大学没什么两样,我还担心你会腻。”
“日日不和你一起,才会腻。”
黑陶小哥不明情况,在为二人是兄弟情还是断袖之事发愁,但又不好意思问,于是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一手撑起黑扇遮住斜前方树荫下渗漏的阳光,一手撑地,饶有兴趣且疑惑的看着两人。
吴负看向他,二人对视,眼里装着彼此,就在这不顾路人视线的浓情之中,梁训控制力道推了吴负一下,两人走了几步,在路旁无人时,吴负的手抓住梁训的腰,一用巧劲儿,便把小狐狸搂入怀中。
偷了个香。
一旁的黑陶小哥正欲在午后的懒阳中昏昏欲睡,抓着水杯悠悠哉浅饮几口,见到此景双目圆瞪,如梦初醒,一口水喷了出来。
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