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兄!”黄黄儿的阿大朝来人抱拳行了礼,便捉住阿狗的下巴让他扬起脸来。
大概是五毒汤的气味过于浓烈,来人用昂贵的丝帕捂住口鼻,只露出一副慈眉善目,弯腰向阿狗啧啧了几声: “好相貌!好眼神!看来,你很不服气,也很不认命……
至启朝开国国师预言身有妖血之人会让天地翻覆,我还以为妖奴这东西早已死绝,没想到如今还剩下一只……可我善殷一向对那些对不服气、不认命的东西没什么耐性!” 说完他Yin笑了几声,从袖中抽出几根长约三寸的钉子,催动内力,将一根朝阿狗的脖颈处刺下。
“善伯伯!不要!”黄黄儿见阿狗眼中露出难忍的疼痛,连忙跳起来为他抵挡。
善殷将剩下的几根钉子握在了手上,弯起眉眼慈爱地拍了拍黄黄儿的头顶:“怎么?心疼了?是看这小东西模样周正?”
“不,不是”,黄黄儿显然有些怕他,连忙垂下头去。
带着善殷内力的钉子在阿狗全身经脉游走,然后深深钉入骨髓之中,疼得他浑身乱颤。来人满意地打量着阿狗的反应,抚了抚黄黄儿的头: “在我们启朝,妖奴是奴籍的最下层,连个人都不算。但他们身有妖血,天生神力。除了力大无穷之外,承受毒药和疼痛的能力也非常人……黄黄儿和你阿大可不能大意。”
说着,善殷将手中剩下的几颗钉子一并交给了她:“这些锁妖钉能将妖奴的血脉封住,让他们与常人无异。 等一会儿,我和你阿大有要事商谈,若他不老实,你就用善伯伯教你的运气之法再给他钉上些!黄黄儿可清楚?”
“清,清楚”黄黄儿打了个哆嗦,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钉子。待善殷和自己的阿大离开,连忙挥舞着小手,将一张帕子浸了凉水,搭在阿狗的额头。
此时,已瘫软在池边的阿狗,陷入了梦魇。他仿佛又回到了九重炼狱,凶神恶煞的狱卒正对着他拳打脚踢,一边将他的饭菜拖得远远的 :“你这死狗,也想吃饭?让你给军爷舔的鞋到现在都没弄干净!”
他抱着头躲避着那些仿佛打进他骨髓的拳脚,一阵清凉却让那些刀刺之痛停了下来。 阿狗猛地从恶魇中睁开眼睛,却见黄黄儿正瞪大着眼睛,双手抱脸地蹲在自己面前。
“你滚……”他恶狠狠朝她嚷嚷,心里想着若不是着了这小丫头的道!他哪里会在这里受苦!
可刚吐了几个字,他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锁妖钉让他浑身灼热,而五毒汤里的毒ye却化作绵绵的Yin雨,密密实实地往他rou里钻。
阿狗咬紧牙齿,将搭在额头上的帕子扔在黄黄儿脚下,凶神恶煞地朝她吐了口唾沫。
黄黄儿蓦地愣住了,举起锁妖针毫不示弱地朝阿狗回瞪回去, 可瞪着瞪着却不争气地嚎哭起来。
“臭妖奴!你给我等着,看我叫阿大和善伯伯怎么收拾你!” 说完,忿忿地用衣袖擦干净脸上的唾沫,大闹着跑了出去。
——“不是已经有个妖奴了吗?怎么还要让黄黄儿充数?”屋外,她的阿大不知为何和善殷发生了争执,几乎暴怒起来,声音越来越高。黄黄儿停住脚步,小心翼翼地找了个地方躲藏起来。
只听善殷用尖细的声音,向她的阿大劝道: “黄老!那妖奴虽然天生神力,但身上的血印若非挖rou割骨无法去除……善殷只是说万一,万一才让黄黄儿去顶!你也知道, 陛下虽然年轻,但城府颇深,绝不像表面那样沉迷享乐……这十二人若能立下奇功,倒也并非只是死路!”
听到此,黄老叹了口气:“我知道。若他能够掌政,一定会让我们阉人有出头之日。我也恨各大家族把持朝政的局面!只是……我老了,怎么都可以,但我这养女还那么小……善兄可否在陛下那里通融通融?可否将制作药人的方法和解药药方献给陛下让我换她……”
黄黄儿听到此吓得踉跄了几步,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药室之中。
她惊魂未定,又见阿狗对她怒目而视,继而大叫起来:“看什么看!我就不应该把你从那烂山沟里捡回来! 这下好了,我可能要成第十二个药人了!你这个烂妖奴,身上的血印更本去不了,除非把骨头刮烂……”
未等她说完,一群玄衣人冲了进来,用钩子将阿狗从汤池里勾起拖出,一路拉拽进了一间破烂的房间。
黄黄儿吃了一惊,急忙跟了过去,却被阻拦在了门外。
只见阿狗赤身赤裸,双手双脚被分开捆绑了起来。善殷带着自己的阿大拿着把打磨得铮亮的小刀,走了进来。
看了看阿狗的胯下,Yin阳怪气地朝他笑了笑: “黄黄儿应该把偷听到的都对你说了吧?你身上血印深入骨髓,无法去除。可你泡了人家这么多药,死了也可惜。不如骟了你,和我回去宫中做个内侍,也许能派上点用场。”
见善殷向自己高高举起刀来,阿狗居然将几个字冲出了喉咙:“不,我,不想”。
善公公双眼发亮地把那小刀/插/在/了他的两/腿/中央,极其慈爱地看向阿狗: “打了一颗锁妖针,还能这么快把参下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