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沉思片刻,虽觉得匪夷所思但还是招来了亲兵悄悄吩咐。见亲兵摸向地上铁甲卫的下/身,露出震惊的神情,知道沈归宁所言不虚,于是冷冷看向李孝敢,指着地上铁甲卫的尸体佯装下令:“把这些阉人的裤子都给本宫拔了!让陛下和臣工们都一起瞧瞧,到底是哪些叛逆在生事端!”
“大长公主,这是殿前失仪,殿前失仪!”新任右相,江家家主江如海立刻护主,但除了他和轩辕家的上卿,其他朝臣却用袖子遮盖住面部暗自窃喜。
李孝敢不知哪里出了纰漏,只恨铁不成钢地朝善殷眯了眯眼。
大长公主瞥了眼他的模样,虽想狠狠奚落他一阵也不想被右相捉住把柄,冷哼一声止住了左右:“既是殿前失仪,那就请陛下让善常侍好好查验,还铁甲卫儿郎们清白......”
李孝敢咬咬牙朝善殷点了点头。善殷躬身上前,一番确认后惊讶地立起身来......
李孝敢知道自己中计,几乎咬碎银牙。他沉默一阵,压着怒火对大长公主开口:“姑母,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如姑母先回承乾宫中晋阳殿,侄儿再和姑母一起......”
话未说完,铁甲卫便中有人怒吼:“兄弟们!龙骑营里的阉人杀了自己人还企图嫁祸给我们,就是想灭了我们铁甲卫!现在已经有人去禁军军营杀人了。”
又有人遥相呼应:“清君侧,我们要清君侧!杀了龙骑营的阉人!”
“不管是龙骑营里的,还有影卫里的阉人!”
铁甲卫sao动起来。混乱中,有人提起刀来便朝对面龙骑营里的阉人砍去。阉人们自然不甘引颈就戮,提刀相抵。两军互相拥攘,终于引爆积怨,混乱起来。
“停下,都给本宫停下!”见军队哗然,大长公主连忙制止。然而局势已控制不下。
沈归宁勾了勾嘴角,站在大长公主亲兵围成的保护圈里巍然不动,只轻轻捏了捏十七的手臂以示鼓励。并未发现对面的顾莫言一面随着善殷带影卫和龙骑营的Jing锐护李孝敢离开,一面伸长着脖子朝沈归宁的位置看来。
顷刻间,神塔外的青砖地面和院墙之上已到处是血,李孝敢红了双眼挣脱了护着自己之人——龙骑营和影卫都是他的心血,多一个人倒下,他的心便在多流一滴血!他一把提住顾莫言的领口,从袖中掏出血灵珠,朝他道:“你不说你是朕一个人的狗吗?去,让他们都给朕停下来!还有,不要伤了大长公主。”
顾莫言愣了愣向李孝敢张了张嘴,又看了看沈归宁的方向,终于提起佩刀朝自己的双臂砍去。
顷刻间,血ye不断从手臂的伤口处涌向血灵珠。顾莫言的佩刀轰然落地。大地突然震动起来,天空中下起了红色之雨。而后雨滴变成利箭纷纷朝铁甲卫而去。
“天啊,这样的威力......”二相九卿中有人交头嘀咕:“这不会就是沈家的血灵珠吧。”
“原来沈家的血灵珠果真在陛下手里,难道真如传闻所言陛下是为了这东西才灭了沈家.....”
李孝敢眼中余光瞥向神色复杂的几人,自然知道这些东西在议论什么。血灵珠是震慑大长公主之物,他只需寻个时机让她知道自己已可以支配血灵珠,哪里需要闹得天下皆知?但今日事态步步危急,终于逼他当众拿出血灵珠。他有苦难言,若非情况紧急,他也不想遭人非议!
“李孝敢!难道你想弑亲?”见红色的箭雨之中自己的铁甲卫一个个倒下,大长公主心如刀割,她拔出亲兵佩刀上前几步,怒指向李孝敢:“有本事你将本宫也杀了!本宫十六岁和亲,受尽苦楚,如今你才亲政几日就敢算计到本宫头上?只要我铁甲卫还有一人,就不会你让你李孝敢得意!”
话音刚落,无数红色箭雨呼啸着向她而来。她瞪大双眼,却见那些那些箭雨绕过她射入身边亲兵的身体。
她正待向前,却被人拉了个踉跄,而后,一具颀长而身躯将她护在怀中。大长公主推开那人,抬起手来便是狠狠一记:“晋阳君,这就是你送本宫的大礼?”
沈归宁被她扇得偏了偏,右脸即刻红肿起来。不知为何,跟着这记巴掌,红色的暴雨突然顿了下来。
“归宁!”一声焦急的呼喊从李孝敢的阵营中传了过来,沈归宁自然知道那是顾莫言。他在心中嗤笑一声,不露声色地擦拭掉嘴角的血渍,面带一丝委屈地柔声道:“公主,归宁也没料到陛下居然能撕破脸皮当众拿出血灵珠。”
说完,他伸出手去,摸索到大长公主手中的刀柄,将刀柄拖到距离心脏两寸的位置,“扰了公主的兴......归宁可以以命抵过。可我死前,公主可否告诉归宁,当年,到底是谁杀了叶青和?”说完,他将横刀往心脏处一拖......
“沈归宁!”顾莫言朝他奔了过来,却被善殷阻拦下来。
血灵珠似有感应以般离开李孝敢的掌控升上天空。红色的大雨再次倾盆。大长公主皱了皱眉头,略有些狼狈的看向天空,却发现但大地不再震动,暴雨也未再形成利箭。
她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