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睡梦中的时候隐约听到后院传来一阵阵喧嚣,心想是管厨房的刘大妈和张大妈又吵起来了?于是很是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阳光刺的我不舒服,我从被窝里爬起来大喊:阿林!阿林!可半天也不见林慕清人影儿。不光是阿林不见了,连阿赛,小翠儿,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越想越生气,合着吃着本王给的饭,却没人影儿的不给我干活?
索性我下床自己歪歪扭扭的系好了衣带,头发随便捯饬了两下推开门去后院一探究竟。这一瞧可倒好,远远的就看到黑压压一波人塞了满院,一个穿淡黄色衣服的人坐在一把檀木椅上,正喝着茶向他们训话。这下我不用再想了,苏琉这是嫁到王府第一天就给我府里上上下下五十几号人好好梳理一番,我这王爷以后在家里基本上就形同虚设了。
“鬼鬼祟祟的,谁在那里!”
这苏府过来的小丫头真是眼尖儿,随着淳姐儿一声叫喊所有人的眼光统统打在了我身上。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挪了挪脚,从榕树后面走了出来。苏琉转过脖子,见了我果然是那副吃了屁一样的表情:
“这没你事儿,回去!”
说的我一脸懵,合着在我家里我还不能随便走动啦?你这新媳妇也太蛮横不讲理了。于是我挺起胸膛要和苏琉拌嘴,让大家伙看看这王府里到底谁才是老大!
我抬起下巴,双臂环绕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你们在这里开会,屋里一个照顾我的人都没有!本王饿了!本王头发都没得梳!”
噗呲一声,这回是苏府里来的秋菊一不小心露出马脚。我回瞪她一眼,秋菊抿起嘴巴,用指甲盖扣着手浑身抖动着不让自己再发出笑声。我气得直叉腰,这有什么好笑的!本王从小锦衣玉食,被伺候不是应该的吗?大胆奴才竟敢嘲笑我!
苏琉翻了下眼睛回头冲人堆儿里说:“阿林,你去备饭。淳姐儿!你跟王爷回去给他重新梳头穿衣。其他人,先散了吧。”
“诶?等等!”我伸出手掌制止,不悦地反问:“怎么是淳姐儿?小枫呢!平时都是小枫伺候本王起居的。”
苏琉懒懒的站起身来向人堆摆了摆手,这群人极其听话地立刻散了去,各忙各的了。
“我把小枫调去用品采买了,以后,淳姐儿照顾你起居。”
合着新婚第一天就把我身边的人换走了,而且换成了他的人。那以后我身边不就相当于天天有个写本子记录的监视员跟着,再说他凭什么啊!
“凭什么你说换就换啊,你有问过本王的意愿吗!”
“呦?觉得我不民主了是吗?”苏琉向我走了过来,这人足足比我高了一个头。他冷脸的模样像极了以前在太学院罚我抄书的时候:
“王爷可以有意愿,但你的意愿只有一个,那就是...”说着苏琉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胸前。
“同·意!”
我没了人权,这早饭吃的也不香。淳姐儿梳头还没有小枫温柔,她梳惯了男头于是乎我这女头被她梳的勒的头皮生疼。苏琉像指挥使似的逐一清点府里账簿和人员,家里用不上我,索性我骑马出了门去镇抚司找李树,她见了我还以为我改了行要去唱京剧,乐的咯咯直笑。我拽着她要去看司乐坊跳舞的漂亮姐姐,李树甩开袖子说今天不和我玩,要出门办案。
“又是谁家出了事?”
李树看左右没人偷偷和我咬耳朵:“悦清侯府的大夫人夏家,说来这大夫人和大皇女还有些关系。”
我听着感觉不好,悄悄问她:“犯了什么事?”
“有人举报说看到西街的一家赌坊在偷运银子,怀疑赌坊老板洗黑钱。夏家在长安城也算是有名有脸,经常搞募捐给西北灾情。”
这我是知道的,长安夏家是名门大户,大皇姐的娘亲熙妃便是这夏家的千金小姐。他们家代代出能人之士,之所以夏家在长安能立足是因为他们家年年做善事,而且是大善事那种。搞募捐,赞助穷苦书生,去西北搭粥铺发粮食,不胜枚举。
“你的意思是,夏家和赌坊有来往?”
“不止呢,我甚至怀疑那赌坊真正的老板就是是夏家!”
我一脸吃大瓜的表情催促她赶紧出门办案,等有了消息立马回来告诉我。若是这事牵扯到大皇姐,那我就有护身把柄了。于是乎我喜出望外,打算骑着马高高兴兴地去我的如意坊画画。但脚丫子刚迈出镇抚司一只,我突然想起什么又退了回来。
“小李,寒星在镇抚司吗?”
“好像在案牍库,你可以去看看。”
大婚那日我在王府里看到了他,但拜堂之后的宴席他就没了踪影。我问阿林去找,阿林说寒星竟连我给他住的院子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没了衣服用品,没了小桃儿,估计是悄悄从后门走了。我内心有点复杂,愧疚感涌上心头。他和苏琉是合不来的,索性回了隔壁自己家也算得上落个清净,这是对的,只是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冷寒星带着人不知道在查什么案子,案牍库的人忙的帽子都快飞了。门口记录来往人员的小官儿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