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看到了么?”我说。
大约是我的语气太过坦然,又或者聂屿从没见过被捉jian后还如此理直气壮的人,他一时间面上喜怒难辨,最后直接挂了电话。
单青纹这赖唧唧的小孩听完了全程,瞟了我一眼翻身继续睡,合眼之前还嘟哝了一句:“幼稚。”
我失笑,于是也安心躺了回去。
不得不说,说出这话后,我竟然感受到久违的轻松。
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
*
聂屿回来那天我没去接他,我估计他也没心思急着见我。
我没让单青纹下厨,自己做了一桌菜,接着就坐在沙发上等正主登场。
一直等到黄昏时分,门外才传来钥匙声。我对单青纹吩咐道:“柠柠,去给他开门。”
“……”单青纹认命去开。
可想而知聂屿一打开门就看见他的那种心态。
半晌,我听到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不可置信:“是你!”
我走过去轻轻拉开单青纹,对他温言说道:“去盛饭好吗?”
他乖乖点头,溜之大吉。
聂屿站在门口,脸色青一块白一块活像冻傻的僵尸。但在意料之中,他神态里除了扭曲的愤怒,还带着一种明悟的难堪。
我靠着玄关隔栏,对他微微一笑,“先吃饭吧。”
聂屿没说话,只是眼里的怒意愈盛。我从没见过他脸黑成这样,就算当年一气之下和我打架,也没动怒到如此地步。
过了好一会儿他艰难而缓慢地说:“你都知道了?”
“知道你出轨还包养情人的事吗?”我看着他,“我不想和你在这里说话,我们饭还没吃。如果你愿意,就洗漱去餐桌,填饱肚子我们再来谈彼此间的烂账。如果不愿吃,就去你房间呆着冷静冷静,那里随便你砸东西。”
他攥成拳的手青筋毕露,几乎下一秒就要爆发似的。但最终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将眼里的黑暗掩盖起来,一言不发朝卫生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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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在一桌的气氛当然很僵硬,简直如同上坟现场。单青纹埋头吃饭筷子都不多伸,聂屿的样子让我觉得他下一刻就能咬碎手里的瓷碗。到头来好像就我一个人最从容。
吃完饭后单青纹端着碗去厨房,聂屿看着他一副贤淑的背影,眼里满是恍惚,感觉三观都被颠覆了。
“他……”他显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
我没理他,起身跟在单青纹身后。等进了厨房,我小声对他说:“一会儿去楼上房间自己待一会,这事别掺和进来,好吗?”
“我也算当事人吧?”他的瞳孔有一层润光,“哥哥,哥哥……”
他用了极少叫到的称呼,浸满依赖的浓腻。
“我对你的利用也仅止于此了,柠柠。”我笑了起来,捧着他的脸与他额头亲昵相贴,“我肯把你带过来,就不会让你受到他的伤害。”
“去吧柠柠,去睡一觉,今晚很快就会过去。”
*
我们两个面对面坐在客厅。
“原来是他,难怪我上一次通话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你还骗我说是呛到了……你们在做吧。”聂屿低垂着眼笑了一下,却尽是森然,“你怎么发现的?”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如今已面目全非的爱人。他还是那样的英俊、高大,还穿着临走前的衣服,拥有熟悉的发型,可我已然认不出这个人了。
我淡声道:“你总是低估我的敏感,从很早开始就这样,总觉得我不在意那些你认为的小事。”
他抬眼。
“你心里惦记着他,记着他的喜好,还去M国把人弄回来,你做的事我什么不知道?你想我把这些列个表格给你吗?”我把调查的一部分资料甩给他,“现在探究起因有什么意思,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聂屿没看那些资料,只是盯着我,“你想怎么样?”
我顿了顿,终于说出了口:“离婚吧。”
“聂屿,我们离婚吧。”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道。
我只觉得疲惫不堪,“你给我个理由,能让我不惜赔上后半生也容忍你出轨的理由。”
不知是不是看到我脸色十分难看,他的神色开始焦躁起来,有一种压抑的怒痛,“那你不如先说说单青纹。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滋味很好,对吧。难怪你喜欢他,我也喜欢。”我想我的语气肯定是尖锐的嘲弄,“但可惜比起你,他更喜欢我。”
“哗——!”
“唔!”
我一下子被撞到墙上,领子被狠狠揪起,勒得我眼昏脑涨。
“魏镜湖!”聂屿眼里尽是骇人的血丝,目眦欲裂,一副恨不能吃了我的震怒。
我断断续续咳嗽起来,“咳、咳咳……是不是疼?你跟他滚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疼?嗯?”我一把打开他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