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开学,陶云舒暂停了一切社交活动,窝在家里专心致志地写教案。赶ddl是他学生时代就养成的习惯,不到最后绝不动笔。一天也就只有中午出去买个饭,顺便散散心。
陶云舒最爱临街的那家包子铺,皮薄馅多,汤汁丰富,如果打包带走还会垫上一片鲜绿的荷叶,包子就有着一股清香。
他心情很好地提着最后一笼包子走回小区。到了楼下,正巧一辆搬家公司的货车驶过来,停在附近,车上的工人非常利索的下车搬运纸箱。
陶云舒放慢脚步,有些好奇地张望,只见最大的三个纸箱都用红色马克笔在外侧写了非常大的“易碎品”,又像不放心似的写了一行小一点的字“请轻拿轻放”。
啧,还能是老古董么。
陶云舒怕包子凉掉,也没再多看,刷卡进了电梯。
没想到刚到他那一层,走之前还十分安静的邻居此刻房门大开,很久没来住的老两口正和一个胸口别着工作卡的房屋中介交谈着。
“哎?小陶?”老婆婆签好字一抬头就瞧见了陶云舒,“快来,我这带了些点心给你。”
陶云舒连忙接过来,问道:“婆婆,你们以后就不住这里了?”
“我儿子从城西给我俩买了套房子,那里清净空气也好,打算把这儿卖出去了。”
“怎么不考虑把房子租出去呢?”陶云舒做梦都想做个包租公。
“租房子怪麻烦的,万一碰上不爱干净的人那多头疼。干脆直接卖出去省心了。”老两口不差钱,是租是卖没有多大差别。
老爷子怕陶云舒担心,说:“今天买房子的那个小伙子就要住进来了,我们和他见了一面,感觉挺有教养的。”
“这么快就住进来?”陶云舒有些惊讶。
“他说工作在这附近。而且房子挺干净,把家具一换就可以了。”
陶云舒是知道老两口多爱干净,瓷砖能擦得发亮,地板一丝头发都没有,连窗户都要每周擦一次。
“好,那就不打扰了,有事微信联系我就好。”
陶云舒向老两口告别,回家倒出一碟醋,边看美剧边解决完包子,下午又要开始写厚厚一本教案。
陶云舒原本学的专业并不是师范,而是稀里糊涂地选择了广告。ps,pr,ae搞得他头秃,自己却没有乐在其中。
后来有一次,陶云舒手机上收到一条教资网课推广,看了看觉得挺有兴趣,于是他自学了教资,过了之后还买来几本有关教育的大部头。大四一毕业就面试了一所私立小学,在复试的一百人里过关斩将,到现在已经顺利工作了两年。
陶云舒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打开手机一看都快要八点了,赶紧点了一份外卖。
趁着送餐的空,陶云舒煮了一杯咖啡,打开中午婆婆给的点心,挑了一块蛋黄酥垫垫肚子。
陈记是A市很有名的点心店,蛋黄酥就是陈记的招牌。原料经过人工严苛的挑选,浓郁的nai香和蛋黄的咸香混合在一起,里面还夹了双层雪媚娘,咬下去软糯Q弹总能吸引很多消费者。除了预定之外每天就做那么多,卖完就关门。可以预定的也是消费满六千六百六十六办了会员卡的顾客。
陶云舒一边十分不舍地小口吃着,一边感叹有钱可真好。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一响,陶云舒以为是外卖到了,及拉着拖鞋跑过去开门:“来了!”
“谢……”陶云舒举着半块蛋黄酥的手僵在半空,眼睛逐渐睁大,不可置信道,“姜远?你怎么在这??”
门外的人好像刚夜跑回来,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运动裤,他看着陶云舒的姿势有些好笑:“前些天刚回国。你要不先吃完再说?”
陶云舒下意识把手放下,但脑子还是很混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姜远抬抬下巴:“原先的房主提了一句。”
“说什么?”陶云舒大脑宕机,只知道顺着往下问。
姜远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说对门的住户很好看,叫我晚上来搭讪。”
“哦……啊?”
姜远很是无奈:“我们要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吗?”
“不不不,”陶云舒回过神儿来,连忙把人请进来,“你坐你坐。”
陶云舒在沙发上坐得很直,手指不断摩搓这陶瓷杯,短短几分钟他脑袋里已经塞满太多问题。
姜远怎么回国了?
他怎么出现在我家门口?
怎么还登堂入室了!!
姜远看出来陶云舒满脸纠结不知道先问哪一个的表情,主动坦白道:“我事前确实不知道你住这里,签合同的时候那个婆婆说对门小陶和我差不多大,性格也很好。我随口问了一句,婆婆只记得你叫陶什么舒,问她哪个舒也不知道,但这个名字挺像你的,我就过来看看。”
陶云舒内心复杂,这狗血的久别重逢还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他和姜远分别了六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