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张佳丽尸体的当天,市局就通知了张佳丽的父母,两人市局门口哭得昏天黑地,直到他们的儿子过来,才让市局暂时清净了一会儿。
孙覆洲立在窗前,往下看着渐行渐远的这一家人背影,手机正在拨打刘承凛的电话。
“喂?怎么了,我刚开完会。”
“你不会提前查到了什么吧?才非要我查这个失踪案?”
孙覆洲用指甲抠了抠纱窗上的洞——现在不能说是失踪案了,要说是凶杀案。
刘承凛还不知道这边的案情,以为有了什么收获:“怎么,找到人了?”
“算是吧……”孙覆洲换了只手拿电话,端起保温杯里的菊花茶抿了一口,“……找到了尸体。”
刘承凛有些难以置信:“死了?”
他以为把案子交给孙覆洲,能够赶在“他们”下手之前截下来,没想到动作会这么快。
孙覆洲叹道:“死得可惨了。”
然后他简要地把案情叙述了一遍,尤其强调了张佳丽身上的痕迹和王琴琴身上的痕迹的意外巧合。
王琴琴的车祸,刘承凛也听说了,主要是这事儿左右怎么看都是意外,孙覆洲也没透露自己在私下探查。
刘承凛说:“你不会认为王琴琴和张佳丽的案子可能有关联吧?”
孙覆洲认真地说:“我还真的这么认为。”
“行吧。”刘承凛在电话那头低低地咳了两声,声音哑了一些,“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们在临市摸到了赵颂妻子的落脚地,我们可能要晚几天才能回去。”
孙覆洲说:“随便。”
两人又随便聊了两句张佳丽的案子,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刘承凛忽然问了一句:“听说沈垣搬进了你家对面?”
“啊?”
“邱云刚给我发消息,说觉得你俩有一腿,让我别牵赵法医的线了。”
孙覆洲恨不得冲出去封了邱云的嘴,他身上就没别的能聊了的吗?怎么都聊什么情啊爱啊的。
“是有这么一回事……”孙覆洲先回答了前一个问题,“不过这不代表有一腿吧?”
刘承凛又被叫去参加下一个会议了:“你说没有就没有呗,要开会了,不聊了。”
至于孙覆洲的澄清……他完全没听进去。
一个技侦进来提醒他青年旅馆的监控处理好了。
孙覆洲揉了揉睛明xue:“马上来。”
等他到视频分析室时,李儒和邱云正在导入处理好的监控视频。
李儒一回头,就看见孙覆洲的脑袋在自己头顶,双眼没什么神采,注意力全在屏幕上。
“大爷,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差吗?”
孙覆洲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今天恐怕又得加个班。
李儒揶揄道:“跟丧尸出街一样。”
孙覆洲一巴掌扣在他头上,将他的脑袋强行摆正:“行了,看监控,今天希望能回去睡个觉。”
李儒一边Cao作一边说:“视频我已经看过了,在张佳丽被害的时间段里,旅馆停电了十分钟,监控的型号太老,没有红外功能,黑暗里什么都没拍到。”
孙覆洲盯着黑漆漆的画面:“凶手可能就是这时候进入到她的房间,然后抹了脖子摸黑跑了?”
李儒无比正经地说:“是这个意思。”
一旁的邱云也说:“我们还拿了青旅对面的商铺监控,那个时间段没人进出旅馆。”
孙覆洲问:“有没有旅馆住客的名单?”
“有!”邱云跑了出去,没多久又抱着一叠文件进来,“从张佳丽入住以后到她被杀害,这个时间段住在旅馆的住客,我们都收集了身份信息,还逮了俩溜冰的。”
孙覆洲接过文件,邱云统计了十位住客,一个四人间,六个单人间,其中女的三个,男的七个,除开里面还有几个老弱病残孕和俩溜冰的这种自顾不暇,就剩三个壮汉和三个女人可能存在嫌疑。
住在她隔壁的是一对进城打工的情侣,比张佳丽早一天入住;住在对面的是个在工地搬砖的男工人,比张佳丽同一天入住;左边隔了两个房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比张佳丽早半天入住;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房间在那对情侣的隔壁。
十分钟说长不长,如果凶手在住客中,杀了人然后迅速回房,这些人是有充足时间的。
不过唯一有一点,就是他们每个人都和张佳丽没有过来往。
孙覆洲忽然说:“我记得,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邱云补充道:“住在隔壁的情侣说,停电的时候他们刚好准备睡了,听到有敲门声,但没注意有没有开门声。”
正因为房间的隔音很差,任何房里的声音都很容易传出来,如果张佳丽被杀害时,有过挣扎一定会有声音。
但住户们并没听到其他声音。
屏幕上的监控已经播放到第三遍了,从张佳丽入住到她进房,然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