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连刘承凛都说沈垣长得帅。
孙覆洲透过烟雾看他,只觉得这个男人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不浓烈,却让人好奇的心痒痒。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想到沈垣和陈禹在监控下的画面,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孙覆洲义正言辞地劝诫自己,绝对不能在渣男身上浪费不必要的荷尔蒙。
沈垣坐在那,两腿懒懒地放着,总觉得这个位置容不下他似的:“王龙海只是个员工,我连见都没见过。”
孙覆洲说:“那你这么急着找他?”
失踪的时间连立案标准都没达到。
沈垣反问:“签了劳动合同的员工,他在工作期间失踪了,我还不能找了?”
给黑社会打工居然还要签劳动合同,现在黑社会之间都这么遵纪守法的吗?哦,不对,这样就不应该叫黑社会了。
孙覆洲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决定暂时不拿沈垣当黑社会看待,捏着烟在手里转了两圈:“单凭黄毛自己肯定没法混进你的会所,你没查到是谁在帮他?”
这烟他以前抽过,呛人的很,一嗓子下去,不管飘到哪儿的神儿,都能拉回来,警界同行人手一包,熬夜必备。
他以为沈垣这样的成功人士会喜欢高档一点儿的。
“这件事我让经理去处理了。”沈垣脑子转的快,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你是说王龙海?”
“这不是很明显吗?”孙覆洲抬手将烟夹在耳朵上,“用职务之便帮黄毛混进去,然后怕被追责,所以溜了——沈老板别告诉我,你一点都没怀疑?”
沈垣向他报以肯定的目光:“孙队,你说的有道理,我回去就让助理照这个方向查!”
他用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理由来应付孙覆洲的怀疑,不过显然效果一般,孙覆洲不会就这么对他放下警惕。
沈垣暗暗地叹了口气,这男的怎么还挺难攻略呢?
孙覆洲不知道沈垣这厮暗地怎么想他,不然保不准两人要在这打一架。他现在只一心想着,沈垣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毕竟这个男人在他这儿的可信度几乎为零。
孙覆洲清了清嗓子,决定暂时不纠结这个问题:“你昨天给我的东西我看了,为什么王龙海填的家庭住址只有一个地名,具体的家庭住址呢?”
他刚说完,沈垣就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也不吭声,盯得他怪不自在:“怎,怎么了?”
沈垣收回目光,正常时候他习惯当啷个脸,好像人人都欠他百把万似的,一旦他与人交谈了,脸就变得飞快。
比如现在,前一秒他还是面无表情的低头思索,后一秒组织好语言了,目光对上孙覆洲,表情就变得格外坦荡与真诚,好像他就是这么个人,坦荡又真诚的人。
“这个问题,孙队可能有点不能理解。”沈垣想尽量把原因说的简单一点,“王龙海家在一个小山村,就是那种从村里到县城要翻一座山再淌一条河的那种,哪怕给你详细到门牌号,你都不一定能找对门,何况他们大多数都没门牌号,你只能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问。”
简单来说就是有没有详细的家庭住址,根本没差。
经过沈垣的讲解,孙覆洲立马就清楚明白了,他原本打算去王龙海家走一趟,现在看来可能这个任务挺艰巨,可是除了也没“闲人”能接下这个任务了。
连队长都还在开会。
孙覆洲不由得一阵烦躁,顿时觉得沈垣有点碍眼:“警方怎么调查就不劳您费心了,感谢您的配合,慢走不送。”
沈垣差点没绷住:“你一大早把我叫来,就是为了问我一个王龙海家门牌号?”
孙覆洲哑然,他把沈垣喊来,主要是因为王龙海突然在这个案子里有了一席之地,而早一步就向他提到这条线的沈垣,也理所当然的重要起来,成了他调查王龙海的切入口。
结果人家只是大老板与小员工的关系,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反正折腾的是沈垣,他乐见其成。
既然来了,不能就这么走,沈垣无奈叹道:“虽然孙队没什么要问的,但我有要说的。”
孙覆洲眉毛一跳:“哦?说说看。”
沈垣说:“其实我有接到举报信,王龙海可能私底下‘抽白面儿’。”
窗外又是一阵风响,吹得惊天动地,枝叶翻飞,有一瞬间,沈垣都怀疑市局的窗户质量是不是能承受住这样的鞭策。
孙覆洲意识到话题可能要趋于严谨,立马进入了状态,把坐姿由摊转变成了坐,正襟危坐。
“举报信带了吗?”
“我为什么要带着那个?”沈垣抽了烟,又说了这么半天的话,有点渴了,“话说你们一般不给水喝吗?我跟你唠半天了……”
孙覆洲暗骂一句事儿妈,胳膊一伸,把自己的保温杯递给他,还给懒编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免得我去倒水你还得怀疑我会不会下毒。”
沈垣颇为嫌弃的蹬着手里的大爷同款带把儿保温茶杯,藏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