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间安静得只有机箱运行的声响,李松然一颗心跳的极快,他做民警快十年了,大到行凶抢劫小到邻里纠纷,校园暴力也处理过不在少数,但没有哪一个案子像视频中那样让人感到觳觫不安。
许久他才坐直了身体,试探地问道:“这件事儿需不需要通知你父亲?你.....”
他话说的结结巴巴,脑袋里思量了半天,想着怎么委婉的问问陆时有没有心理负担什么的,一般下的校园暴力都会对受害人造成难以泯灭的Yin影。甚至往后的几十年都难以释怀,甚至会做出自杀的举动。
陆时看着他,“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病?”
在座的三个男人都愣住了,普通程度的安慰显然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李松然只能公事公办,清了清嗓子,“当年的案子我不了解,但是你如果请求帮助,我们肯定是会尽全力帮你的,这件事儿虽然年代久远但是性质很恶劣。”
陆时沉默了一阵,“不用告诉我爸,我就是跟她打了一架,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至于这个视频,您这存档吧,毕竟这么稀奇的事儿也挺难见的。”
李松然有些不解,“那你还好吧?”
“我?我好得狠。肖锦现在怕我还来不及呢。”
正说着话,一个小警员领着陆安赟进来了,陆时看见他心里一个机灵,连忙冲着祁禾打眼色,祁禾瞬间会意走到陆时前面坐下,他没见过陆安赟几次,估计陆安赟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
李松然知道这事儿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避重就轻说已经教育过了,一会签个字就能回去了,但显然陆安赟整个人都有些震怒,他冲着李松然点了点头,瞪着陆时,“你还真是有本事,学校装不下你了,作到警局来了?”
陆时虽然不知道她爸怎么来的,但这话倒是一把火给陆时给点着了,“我作什么了?我也没让您来找我吧?公司事儿不够忙的吗还有这闲工夫管我?”
“我要不是看到你在那火锅店门口被警车带走,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
“哦,原来是看见了,我现在好好的没什么事儿,您可以走了。”
陆安赟被她几句话气的脸都黑了,屋里好几个人都在,陆时跟他说话从来不会给他面子,公司聚完餐几个合伙人在附近溜达,他老远就看到了被带进警车的人,急忙去店里前台打听情况,怕被几个合伙人知道那是他女儿,称老婆给打了电话草草离开了。
“来,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打人?你这是犯错误你清楚吗?十几年的学白上了?我就是这么教你的?教养和德行都喂狗了吗?”
陆时听这话突然就笑了,拉开旁边的祁禾走到她父亲面前,问道:“你教我?你这些年不就告诉我怎么吃药了吗?怎么送我去Jing神病院,骗我说我哥因为烦我才离开的,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俩一开始就后悔生下我,你以为我不知道自从我情绪不对劲儿你俩就不怎么愿意回家,因为只要看到我,你就发自内心的厌恶,啊。”
陆时失控般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我知道了,因为你当年的计划成功了,可是我却没死成对不对?”
“陆时你给我闭嘴,有外人在呢,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陆时很清晰的看到了父亲神情里狠戾的光,咬着牙忍着愤怒的模样,像是恨不得马上把自己暴打一顿。
“我,,,说对了哪个?”她后退了几步,拍了拍自己的脸,“可惜,我他妈福大命大,看到我从警察身后走出来你要吓死了吧?哈哈哈…… ”
陆安赟眯缝起了双眸,不再彬彬有礼了,而像一个真正的狩猎者。陆时把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渐浓。
“而我哥,我也知道啊,某一天发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不同于常人,威胁他利用他,然后,让他彻底屈服你,你发现他比我更好控制。”陆时指着他,“你不会如愿的,你活该,这是你的报应啊哈哈哈.....”
‘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整个室内,紧接着响起第二声,李松然一把扯住了他讲他真个人都扯到了门口,急忙说道,“陆先生你怎么能动手她本就遭受过校园暴力,心里有创伤不可以再受打击了。”
陆安赟在气头上,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但他更吃惊的是陆时竟然察觉到了他的一些小动作。“警官你听她胡扯,她从小就不断扯谎,骗家里骗老师骗医生。”
李松然心下一沉,这人在根本不知道陆时在学校的情况,这样的家庭纠纷他一事件想不到最好的办法解决。
陆时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她早就猜到了陆安赟会动手,只是没有猜到陆安赟会直接打她的脸,耳朵嗡嗡的一直响,祁禾轻轻扶着她的肩膀,焦急地在和她说话,陆时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一双漂亮的眼睛瞪的非常大,但瞳孔却毫无生气,空洞洞的看着前方。
接着她开了口,“以后你和妈就不要再管我了,这么多年给你们添的麻烦够多的了,桥归桥路归路随了你们的意。”
耳朵的嗡鸣声恢复正常,才听清祁禾一直问的什么,你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