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这情形无论谁看见,都会认为他是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骂他一顿,把他赶出宫是正常反应。米娜这样热情招呼他非常反常。
然而谭厉清身居高位多年,谁见他不是笑脸相迎?谁和他不是亲亲热热地说话?他都习惯了,因此并没有细想。
他走进寝殿,只见齐且末面如死灰,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几乎与死人无异。
“这?!”这病情比谭厉清预期的严峻多了。以他浅薄的巫术,救不了。
米娜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对谭厉清点点头,说,“我尽力了。”
“救不得了?”谭厉清问,语气中带着十二分的不甘。
“我没有这个本事。”米娜做出一个战略性的停顿,配上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目的是让谭厉清主动问她。
果然,谭厉清问道,“你救不得?谁能救得?”
“夏国的女巫。只是……”米娜又做出一个战略性的停顿。
谭厉清急道,“只是什么?”他最讨厌这些女人说话了,吞吞吐吐的。
“只是银台银子拨得不够。等到去夏国的船只做好的时候,大王应该已经快……”
快死了,米娜在心里把未说出口的话补全。
谭厉清信了米娜的话。
夏国巫术天下第一。谭厉清也有所耳闻。如果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救回齐且末,恐怕就只有夏国的女巫。
“这种时候,还舍不得银钱?”谭厉清说。“有什么比大王的性命重要?这群人,不像话。”
谭厉清愤恨地说道,“我看他们欠打。”
说罢,谭厉清走了。
米娜目送他出门。
走着走着,谭厉清的脚步慢了下来。他意识到,在五台大臣的眼中,齐且末的性命并非第一要事。他们或许正想借此机会另立幼主。
真心实意希望齐且末活下来的人,只有谭厉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