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谭厉清更要搞明白。
谭厉清没有回答。
谭厉清回答说,“不难。只是这样去看,恐怕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直接去见齐且末是最好的方法。谭厉清打算进入赵王宫以后,凭借法术指引,找到齐且末的宫殿。到时候,齐且末的病情什么光景,全部一清二楚。
谭厉清喜欢谭兆,对他与别人不同。在家的时候,两个人睡一张床都不是什么稀罕事。最近到商丘来了,没有人拘着,两个人更是形影不离。
“老爷是封疆大吏,进宫见大王一面有什么难?”
谭兆说,“你还说怕。你只是一日三餐在老爷跟前,其他时候他看不着你,又能把你怎么样。我成天跟着老爷,见老爷的时候比你多多,我都没说怕。”
谭厉清低头继续写新令,漫不经心地说,“不着急家去。你先略等一等。”
谭兆说,“那些人知道什么,以讹传讹罢了。大王具体是什么情形,还是要老爷用自己的眼睛看了,才算数。”
谭兆趁机说道,“老爷,后天就是回家的日子了。明天我把东西收拾收拾吧?”
因此谭兆哼了一声,撂下脸色,也不管尤二,自己走到前面找谭厉清去了。
然而,赵王宫却不是可以随意出入的。
大家都知道,还因此对谭兆十二分巴结。他在北州史府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谁见了他都是笑脸。
谭厉清不是石头。他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把心里的真话对谭兆吐露道,“大王病重。我不放心。过几天再走不迟。”
完事以后,谭兆把头靠在谭厉清怀里,仰面问他道“老爷在商丘还有什么事未办完的?”他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谭厉清,就是石头也能让他给看得心软。
谭厉清说道,“理是这么个理。只是赵王宫不好进。”
谭厉清越发觉得古怪。如果是平常生病,不管怎样,总能打听出来些什么。无论是哪个郎中给看得病,什么时候看病,都吃些什么药,总能问出一些影子来。偏偏这一回,所有人的嘴都和铁桶一样,严防死守。摆明了有人事先嘱咐过。
谭厉清正坐在桌前写着北州年后计划施行的几件新令。他这边先写出来,等回去和几位副史商议之后,安排人做下去。一切提前做好打算。
重病而已。具体到赵王生的什么病?什么时候发的病?现在谁在医治?用些什么药?全都一问摇头三不知。谭厉清没办法,又暗地里派人在商丘城内四处打探消息,依然没什么收获。他们所能打听到的,也仅仅是赵王重病而已。有时候再加上一句,虽然赵王重病,然而大公主临朝,非常妥当,众人全部称赞大公主。
谭兆试探着问道,“老爷在商丘还有事没办完么?”
谭厉清听着非常受用。他对谭兆说道,“众人都说大王病重,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形。”
谭厉清带来商丘的厨子尤二有一天对谭厉清的贴身小厮谭兆抱怨说,“这几天哪个人犯了老爷的晦气?老爷的脸天天撂着,脸长得和马一样,俺这后股上的肉一直颤咧。好不怕人的。”
“不赶在年下回家么?”谭兆问道。
谭厉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谭厉清左思右想,实在琢磨不出什么好方法能够让他悄悄混进赵王宫,还不用惊动别人。谭厉清心中有事,自觉不自觉的就天天板着个脸。本来他看起来就十分严肃,让人不自在。这几天更是铁青着一张脸,浑身低气压,他身边的仆役大气都不敢出,暗暗叫苦。
他替谭厉清脱下袍子,用尽本事奉承他。让谭厉清大觉畅快。
偏偏尤二说话嘲讽他。
谭兆听出来尤二在嘲讽他。
尤二说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么?老爷疼着你多咧。”
谭兆没敢出声。他悄悄地凑到谭厉清桌边给他换了杯热茶,又把蜡烛剪了剪。
谭厉清在纸上把新令写完最后几笔,反复看了看觉得十分满意,才回答说,“是有一件。”说完他抬起了头。
“老爷对大王真是赤胆忠心。整个赵国,说起忠君爱国,再也没有人比得上老爷。别人忠君都是嘴里说说,谁比得上老爷这样实诚。”谭兆奉承道。
谭兆今天穿着一件浅藕合色丝绸衫子,半低着头,一张小脸莹白如玉,低眉顺眼地站在灯畔。这衫子是他在商丘新买的吴国式样,从来没穿过的,穿出来就是为了给谭厉清看。谭厉清见他这样打扮,眼神果然变了。他给谭兆使了一个眼色,谭兆会意,乖巧地走过来,坐到了谭厉清腿上。
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谭兆会意谭
这里就不细说了。
谭兆想了想,往年来商丘考核,述完职,走完亲友,少则七八日,多则十日,也就回去了。商丘虽然卖着许多新鲜玩意,也有许多享受玩乐的去处,谭厉清从来不玩,从来不去的。今年这回,留在商丘已经有七八日了。看谭厉清的意思,似乎不只要再住两三日的意思,恐怕还要更多。